正当淑兰因为皇后的话而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宫女报说是齐妃娘娘到访。这些年李氏往淑兰这里倒是跑得挺勤快的,或许是钮祜禄氏她们和李氏年龄有差,说不上话,而她的对头年贵妃已经死了,她也寂寞。又或者是佟淑兰膝下犹虚,却又身世显赫,为了弘时,与佟淑妃交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齐妃常上门闲磕牙。

佟淑兰站起来迎了出去:“姐姐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妹妹我也是刚从皇后那儿回来。”

“哦?皇后有说什么吗?”

“还能说什么,总是担心皇上的身子骨儿,怕他太累了,让我们劝着点儿。咱们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了,他是个什么性子,我们能不知道?连皇后的劝他都听不进,又怎么会听我们说。就怕说着一个不当,反而惹恼了圣上,妹妹我正为这事儿烦着呢。”

李氏忙安慰性地拍了拍淑兰的手:“妹妹不用心烦,皇后让我们劝,我们就劝劝,圣上不听,我们也没法子。不提这档子烦人心的事儿,我今儿个来是来告诉你,皇上把先皇设的海禁给解了!”

“那是好事儿啊。”

“可不是嘛,最近来了一艘洋船。”说着,李氏故作神秘地靠近淑兰的耳边:“听说船上还有一个金头发的洋女人。”

“怎么可能?”佟淑兰是真的惊讶了,“根据书上记载,沿海的渔民最忌讳的就是船上有女人,他们认为船上有女人,出海会倒大霉的。”历史上也没有记载过雍正年间有欧洲的女子远渡重洋到大清啊!

齐妃耸了耸肩:“据说皇上打算在寿宴上接见这批洋人。”

“刚刚没有听皇后提啊。”

“很快消息就会来的。”李氏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听说那个女人穿的衣服,袒胸露乳的,前面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摆明了就是要来勾引皇上,要是皇上真的把她收入后宫,还不天翻地覆。”

“这好像是皇后娘娘该担心的问题,皇上要是真的要收一个女人入宫,哪有我们说话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看到佟淑兰不上心的样子,齐妃叹了一口气:“妹妹,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皇上的恩宠还能留多久?当今皇上已经算是很长情的人了。我还好,我是担心你,没有一个阿哥,老来……趁着皇上还宠着你,要抓牢啊!”

“姐姐有心,淑兰铭记。”佟淑兰知道齐妃是好意,只是这种事情不是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特别是在皇宫这种地方,更是复杂。

果然没两天,皇后下了懿旨,要筹备圣上的寿诞,遵从圣意,因为有洋客人,所以尽量把寿筵办得洋气一点。

洋气一点?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佟淑兰翻了翻白眼儿,怎么个洋气法儿?是要弄个自助餐,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鲸鱼骨架的,还是一对对排着跳宫廷舞?佟淑兰把《希茜公主》那场定婚宴的跳舞场景换成男方身穿大清圆领长袍马褂的官服,女子穿着直筒旗袍,踩着盆子,跳华尔兹的情景,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是她爱多想,佟淑兰可以肯定,这次的寿筵,自己是逃不掉的,皇后一定会找自己出谋划策的。这就是老人常说的,‘财不可露白’,虽然此‘才’非彼‘财’,但结果是一样的,一样会带来麻烦的。

筹备寿筵

果然没两天,乌拉纳喇氏就把佟淑兰召到‘上下天光’,看样子皇上并不打算回宫办宴,而是想在圆明园接待客人。

“淑兰,你对这次的寿筵有什么想法?”皇后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询问。

“这……皇后抬爱,淑兰没有任何办宴席的经验,真的不知道该给什么提议。”这皇上的寿诞,皇室肯定有一套自己的讲究,哪是她能够乱来的。

乌拉纳喇氏看出了淑妃的顾忌,一笑:“我也不是让你全权负责整个宴席,这种事情内务府的人拿手。因为这次有洋客人,皇上想显示自己的善意、随和,所以不想弄得太正统了。我叫你来,也就是想要你出点点子,看看怎么办既显了体面又不会太拘束。论洋文化,你可是比我知道得多。”

“若论洋文化,皇后娘娘是不是忘了一个人?”佟淑兰好笑地问。

“谁?”乌拉纳喇氏探了探身。

“郎世宁,那个伪神父,真南匠。听说最近皇上还封了他一个正三品呢。”帅哥啊,自从几年前的热河一别,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就算撇到几次,也都是他来圆明园监工设计园子的扩充工程,连话都没有说上过半句,不过想来,他的中文交流应该不会再需要翻译了吧。“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洋人呢,妹妹哪敢在真人面前班门弄斧啊。要是皇后娘娘想要让皇上惊艳,把一班文武大臣都看傻眼,那妹妹我倒还能应承。”

正当淑兰因为皇后的话而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宫女报说是齐妃娘娘到访。这些年李氏往淑兰这里倒是跑得挺勤快的,或许是钮祜禄氏她们和李氏年龄有差,说不上话,而她的对头年贵妃已经死了,她也寂寞。又或者是佟淑兰膝下犹虚,却又身世显赫,为了弘时,与佟淑妃交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齐妃常上门闲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