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予死了,那天是邱行之的生日。
蹊跷的是,邱行之见到墓碑上卫予的照片时竟然出奇的冷静,还跟卫予一夜之间白头的父母说了好几句话,随后就听话的回到医院,医生诊疗、问话都很配合,在医院住了五天,没提过一次卫予。
楚成玉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找了好几个人日夜轮替看着儿子。
昨天出院回家后,邱行之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送的饭菜一口不剩吃完,没事就站在阳台上往外看,楚成玉试探着和他说话,邱行之只说他无聊,就随便看看,没什么。
楚成玉跟他说话,他会答,但不会主动开口,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十几个小时是或坐或站在阳台上,总是看着外头的梧桐大道,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问。
三餐一顿不落,人却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瘦了,两只漂亮的眼睛深深凹进去,肌肤里泛出青绿,胡茬凌乱的分布在下巴上,细看,有两处小小的伤口,是剃须刀操作不当带出的。
早上阿姨着急忙慌的告诉她,行之昨天夜里到客厅喝水,打翻了中岛台上的杯盏,负责盯着的护工赶过去收拾的时候他抓着手指进房间,什么都没说,可地面的玻璃碎片上分明沾有血渍,她送早饭进房的时候悄悄留意,行之的手指裹着创可贴。
邱行之好像很正常,渴了知道喝水,手划破了知道处理,可他越是如此,楚成玉越难以安宁,宁愿儿子大哭大骂大喊大叫摔东西,怎么都行,可他什么都没做。
海啸来临前,水天共一色,美丽迷人,可掀起惊天巨浪,只需要短短的两秒。
阿姨悄悄走来:“这可怎么办啊?吃完饭就站在那里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