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世奉似乎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罕见的不糊涂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我抓住自己稀缺的灵台清明的时候,努力对他说,“arthur,……,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随后,我就能清醒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他似乎说了什么,我听的有些模糊,不过这里的医生用那种特别遗憾外加悲天悯人的口气告诉我的丈夫,“……少夫人求生意识太弱……勋先生,您最好一直在她身边,有她最亲近的人拉着她,也许会把她从死神手中拉回人间的。最后,我们只能祈祷,愿上帝保佑。”
大脑一直在高速转动。
我一生的片段就好像古老的电影胶片一般,在我眼前快速回放。
勋世奉的手擦过我的眼睛,全是眼泪。
……
很久了,似乎过了很久,我还是能睁开眼睛,并没有死去,却似乎被高烧弄的完全失去了力气,我的身体就好像是被熊熊烈焰焚烧过后的木炭,几乎成为灰烬了。
屋子中很暗,仪器的声音有规律的响着,那是心率的声响,表明我还活着。
勋世奉在昏黄的光线中,似乎依然在工作。
我一动,他就知道了,他放开手中的资料,走过来,手指按在我的额头上,我用力睁开眼睛,才能看到他,……,难以想象干枯憔悴的面孔。
“arthur,……”
“你醒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寂静的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