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回头,红色颜料沾染的脸蛋对上的却是卫泱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武媚转回头,化妆镜里的女人,脸被刚才手上的红颜料染花了,甚至眼睛上下也有,让人看不清脸,看不清神情,甚至看不出年龄。
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风花雪月。
“你说我应该多看看你。”卫泱答道,“你说的对,我之前就该来看你的比赛。”
武媚没有说话。
她拿出化妆棉,沾上卸妆膏,开始擦脸上的妆和红色颜料,第一块化妆棉揉花了,她的左半边脸完全藏在一大块模糊的黑和红中。
“我的比赛怎么样?你看着很满意咯?”过一会,她平淡地问。
卫泱走到她的化妆椅前,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氛味。
武媚停顿了一下,继续拿起另一块化妆棉擦脸卸妆。
椅子被轻推了一下,变成斜面对着镜子,卫泱靠坐在化妆台边缘上,从上而下的这么着看她。
武媚突然很不喜欢他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和探究物体对象一样的眼神。眸子里的精光从花糊成一团的残妆中射chu来。
“看够了吗?我还要上台,你要画我,得等我完工。”
面前的女孩,或是女人,脸上残妆斑斑,乌七八糟的看不清楚脸,像是戴上了一层壳,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卫泱却觉得,这样子仿佛带上了面具的她,却要比平时眉目清楚的她,气息更加凿实和清晰。甚至他脑海里不自禁就浮出杜拉斯的那句著名的开篇,“j'lnant,dévasté”比起你年轻时的美丽,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