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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也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事。听了这话放声大哭:“娘,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娘你不会有事的。”

陈婆子将匣子抱了过来,跪在地上道:“夫人,东西拿过来了。”这里面装的,是武氏的家底。

武氏话都说得不大稳当了:“打开吧!念给姑娘听。”

陈婆子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张一张念了过去,念完最后一张,轻声说道:“夫人,已经念完了。”

武氏望着玉容道:“容儿,这是娘的嫁妆,娘都交给你了。玉辰跟玉熙七八岁就开始打理手里头的产业,娘相信你也能料理好这些产业。等将来你们兄妹都大了,就将这些东西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另外娘的首饰全都给你。”

听着像是交代遗言似的,玉容心里的悲痛无法用言语形容:“娘,你别说话了,好好养身体。”

武氏觉得很累,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她还是强撑着说道:“容儿,记住娘的话,一定要好好孝顺老夫人,跟三姑娘好好处。”老夫人虽然对她不好,但玉容是她嫡亲的孙女,不会看着玉容不管的。玉辰是未来的敬王妃,跟玉辰处好,以后玉容的婚事也不担心了。敬王妃的亲妹子,婚事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玉容的眼泪汹涌而下:“娘,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孝顺祖母,好好跟三姐相处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武氏望着陈婆子,说道:“陈妈妈,帮我好好照顾玉容。”

陈婆子知道武氏这是在托孤,郑重地点头,说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会照顾好姑娘的,不会让姑娘受一丁点的委屈。”

说了这么多的话,武氏撑不住,又睡过去了。而这一睡,再也没有醒来。武氏,在睡梦之中过逝了。

最先发现武氏没了的是陈婆子。陈婆子见武氏没有了鼻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夫人,夫人你怎么就走了呀!”

玉容听到这话,摸了一下她娘冰凉凉的身体,叫了一声:“娘。”受刺激太过,叫完以后就晕了过去。

秋氏正吃着冰镇西瓜,听到武氏过逝以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让人叫来了叶氏,说道:“你三婶没了,后事得张罗起来。”武氏没了,秋氏没多大感觉。两妯娌关系本就不好,又因为当日秋雁芙的事,她对武氏厌烦之极。

叶氏面露惊疑,问道:“娘,三婶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一场小小的风寒就没了呢?”这事透着蹊跷呀!

秋氏没多想,说道:“阎王要收人,谁也拦不住。别说风寒,就是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武氏做下的事,秋氏并不知道。而秋氏也不是那等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叶氏见秋氏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若三婶的死不对,婆婆不可能这般镇定:“娘,是不是该将四妹接回来了。三婶过逝,四妹怎么着也得回来参加葬礼。”

秋氏摆摆手道:“不用,就让玉熙安心在庄子上呆着吧!等过年的时候再将她接回来。”

叶氏觉得秋氏的态度很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这么大的事,总归是要让人通知她一声的。”

秋氏想了一下说道:“等会我会让人告诉玉熙一声的。”

当天晚上玉熙就知道武氏过逝了。玉熙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半响。很多事都改变了,记得上辈子,她被江家送到庄子上时,武氏还好好地活着呢!没想到,武氏现在竟然没了。

紫苏看出玉熙心情不好,轻声说道:“姑娘,我们是不是要将鲜艳的东西都收起来呀!”这东西不收起来,总归是要落人话柄的。

玉熙点头道:“收起来吧!”

武氏的过逝对玉熙并没有什么影响。在庄子上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紫苏笑着道:“姑娘,周姑娘给你送信来了。”

自玉熙命中带衰的传闻传出去后,周诗雅就没再跟她联系。玉熙了解周诗雅,知道她不是趋利避害的人,十有八九是周二夫人给拦着不准两人来往了。

打开信看,就看见周诗雅一通的抱怨,说她一直想来看望玉熙,可是她娘不准,而且连信也送不出去。也就前几天不知道她娘怎么就突然开明了,准许她写信了。后面又写了很多担心玉熙的话。

看完信以后,玉熙就给回信了。玉熙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信里写的都是好的,一件忧愁的事都没有。

这封信第二天傍晚就到了周诗雅的手里。这事,自然逃不开周二夫人的眼了。

玉容也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事。听了这话放声大哭:“娘,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娘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