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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跟着夫君离家十多年,也是去年才回的京,对京城外都不大熟悉了。”

玉熙无语了,你嫁人后不在京城,但嫁人之前总在京城吧!不过玉熙也不挑这个理,换了个话题:“你们到西北,可还吃得习惯这里得饭菜?我刚来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没胃口。”玉熙自己带了厨娘,哪里会吃西北菜。这么说,不过是想找个共同话题。

这话引起了谭夫人的共鸣,谭夫人当即说道:“是呀!这里的人吃的东西口味太重了,一点都吃不惯。我生病这段时间,都是我女儿下厨给我做吃的。”知府衙门的厨子是新平城人,做的是地道的西北菜,谭夫人哪里吃得习惯。

玉熙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话题聊了,要不然她真感觉好累:“令媛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谭夫人跟谭大人有福气了。”

谭夫人苦笑道:“琴儿确实很孝顺,只是这孩子这孩子生生被我耽搁了。”她就觉得自己女儿太命苦了。

玉熙一脸疑惑地问道:“这话怎么说?”玉熙只知道谭琴今年十八岁了还没嫁人,其他的都不大清楚。跟着去的几个侍卫对家里常家里短的事不关心,对于谭夫人母子三人在老家怎么样的并没有去关注,更没去打听。而玉熙觉得谭拓将妻儿接到新平城,已经表明态度,其他的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谭夫人眼角一酸,说道:“也不怕夫人笑话,我女儿原本跟我娘家侄子定了亲,只是我侄子去年生病了,我嫂子想要琴儿嫁过去去冲喜,我没答应。”

玉熙再次无语,像这种事不是应该藏着捏着,为什么会大咧咧地告诉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而且到人家家里来还给哭上了,这若是在京城绝对是属于不被欢迎的对象。不过,到底看重谭拓,也不好扫了谭夫人的脸面。玉熙忍住心中的烦躁,说道:“后来呢?”

谭夫人眼泪刷掉下来,哽咽道:“后来我侄子病好了,我嫂子就上门来退亲。”这男方要退亲,女方不愿意也只能接受了。所谓这强扭的瓜不甜,不退亲姑娘嫁过去也是受罪。

玉熙听得愣了下,她还以为谭夫人的侄子病死了她嫂子逼着谭琴嫁过去守活寡,然后两家闹掰了,谭琴背负了一个克夫的名声不好嫁。结果,完全跟她想的不一样。玉熙都有些纳闷,谭拓怎么娶了这么个妻子:“谭夫人,这门亲退了不是好事?为什么要难过呢?”

谭夫人抬头看着玉熙,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退亲是好事?”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玉熙说道:“当然是好事了。我虽然没见过你嫂子,但瞧你嫂子的做派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女儿若没退亲嫁过去,以后还不被她搓圆捏扁。现在退亲了,不用面对这样的恶婆婆,不是好事是什么?”玉熙觉得谭夫人的眼光很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将女儿许给娘家侄子。她难道不知道她嫂子什么德性?碰到这样的亲娘,只能自认倒霉。不对,谭夫人的眼光有问题,还有谭拓呢!谭拓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要说谭拓不重视谭琴也不可能,谭拓只一子一女,对唯一的女人肯定也很疼爱了。这种情况下,谭大人会答应这门亲事,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了。

想到这里,玉熙忍不住问道:“这门亲事,是怎么定的?”要不就是谭夫人背着谭拓定的,要不就是被逼无奈。

谭夫人是个没有城府的,说道:“这门亲事我爹在时定下来的,当时琴儿才一岁岁。”顿了一下,谭夫人说道:“我侄子比琴儿小一岁。”

谭拓在读书上很有天分,只是他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寡母,别说念书了,就是饭都吃不饱。还是他一个族叔看他实在有天份也刻苦,就求了下鲍老爷,也就是谭夫人鲍氏的亲爹,希望鲍老爷能答应让谭拓去鲍家的族学念书。

鲍老爷瞧谭拓确实是念书的料,就同意了。等谭拓十五岁中了秀才时,就将女儿许配给他,然后出钱资助他念书。在谭拓二十一岁考中举人后,就迎娶谭夫人。后来鲍老爷病倒了,鲍老爷为了不断了这门亲,就想让第三代再次结亲。当时谭拓是不愿意的,是鲍老爷以恩情相逼,谭拓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鲍老爷定下这门亲事,就是想谭拓以后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会照佛鲍家的。可惜,鲍老爷的儿子儿媳妇不理解他爹的这番苦心,在见到谭拓一个四品知府还不如一个县里的商户家有钱对这门亲事就不满意了。见儿子生病谭琴竟然还不愿意嫁进来冲喜,自然更不满意了。所以等人好以后,就退亲了。

谭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跟着夫君离家十多年,也是去年才回的京,对京城外都不大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