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恨意在梦境中碰撞,谢迟在一刹那间突然醒来。眼前复又昏花了一阵,接着,并不陌生的侧殿场景映入眼帘。
“?”谢迟滞住,周身紧绷地看着四周。殿门口的一名宦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到寝殿去禀话。
片刻工夫,皇帝进了殿。
谢迟脑子里还一阵阵地晕着,看见皇帝霎时一愕:“父皇?您怎么也……”
“死了”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噎了回去。
皇帝驻足瞧了瞧他,复又提步,一直走到床边坐下。
谢迟依旧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
皇帝盯着地面,一语不发地过了半晌,沉沉叹息:“你说朕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父亲。”他顿了一顿,“朕确实首先是皇帝,但朕也一直在尽力做个好父亲。”
即便他的三个儿子是都没留住,可没有哪一个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就算此事真是你所为,朕也不会杀你。”皇帝说着,苦笑着看了看他,“你倒是死得很决绝。”
谢迟哑然,转而失措。
自事发去,他就在担心皇帝不信任他,到头来,却是他对皇帝信任不够?
皇帝却先了一步道:“罢了,也怪朕对你生了疑,才把你逼到了这一步。”
然后两个人各自沉默,心里皆五味杂陈。气氛因此而变得有些尴尬,良久之后,皇帝又说:“这回是朕对不住你。”
“……父皇不必自责。”谢迟摇了摇头,“指向儿臣的疑点着实太多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