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她帮张济才的忙。太子最近忙着时疫的事情,经常一头扎进奏章就顾不上别的,药也顾不得喝。他自己倒不当回事,觉得时疫还没在京里出现,这药不喝也不打紧,但底下的宫人担待不起啊。
所以前几天,在沈晰到绿意阁的时候,张济才就当着他的面哭丧着脸意有所指地跟楚怡抱怨了两句,说晚上这顿药娘子您可得好好劝着殿下喝,殿下近来太忙了,中午那顿总是顾不上,宫人们也不敢总劝。
楚怡一听,心领神会,当时就跟沈晰说:“不喝怎么行?你要是顾不上,我以后每天到了时候给你送过去,我看着你喝!”
沈晰不满地睃了张济才一眼,但还是笑着答应了,跟她说行,那你给我送来,我立马就喝。
接下来的这几天,楚怡便都自封“灌药大总管”了,沈晰还笑话她说你怎么给自己安个太监的名号?楚怡理直气壮地说不管,大总管听着霸气,管它太不太监呢,反正她就是大总管了!
沈晰在前宅的书房是个独立的院子,楚怡对这条路熟了,一路上都闷着头走。在离得还有一段时,青玉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楚怡抬头一瞧,院门外站着个人。
太子妃。
楚怡当即就想溜,但太子妃也看见她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楚怡前几日帮着料理瑞嫔和内务府的事时让人给太子妃回了话,但那其实不算她们俩直接的接触。俩人上一次“直接”接触,应该算是太子妃罚她在天寒地冻里跪了半个时辰那次。
两个人当下就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事,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得很。
楚怡咬着后槽牙蕴笑,屈膝朝她福了福:“殿下安好。”
“……楚宝林。”太子妃瞧着比她更尴尬,笑意发僵地抬了抬手,打量着青玉手里的食盒问,“宝林这是……来给殿下送东西?”
“是。”楚怡颔首,没有主动多说自己到底来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