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听着就更好了,史氏忐忑不安地想要谢她,她却不受史氏的谢,也不以此彰显自己的地位不同,只大大方方地说是为了殿下。
宫里头,能这样豁达的人不多。再说,敢在这样的事上张口说自己是为了陛下殿下的人也不多。宫中妃妾平日里一口一个自己是为了夫君,其实大多不过是客套,是台面上的话,是为了显得贤惠。她在此时说出来,却显得真心得很,也有底气得很。
怨不得她是宠妃呢。
岳嬷嬷这么想着,竟有点惋惜起楚家落罪的事来。楚家要是没落罪,亦或是晚一点落罪,太子正妃会是谁就不好说了。假若能是这一位,瞧着多大气啊。
屋中几位又坐了小半刻便走了,一屋子女眷坐在一起真是鲜少能这样和睦地从头坐到尾,只是无奈那份拘谨真让人难受。
于是她们一走,楚怡就下意识地舒起气来,还没舒完,云诗也同样舒着气折了回来:“……可算走啦!”
云诗边坐回她床边边苦笑:“可憋死个人了,要是日日这样,还不如斗嘴来得痛快呢。尤其是黄宝林,姐姐跟她斗嘴我好歹还能听个乐儿,这么闷着可真叫人难受。”
楚怡笑着打她,说你这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云诗一避,敛去笑容,就跟她说起了正事:“姐姐,我想了几天了,你跟殿下讨个侧妃的位子!”
楚怡不由蹙眉:“怎么突然说这个?”
“姐姐你看啊——”云诗掰着指头给她数,“我认真数过了,除却咱现在估量不到的意外——比如殿下突然有正事要去别处忙不算,你每年必须跟殿下分开的时候也就是逢年过节礼数多的时候。偏偏在这些日子,你不仅见不着殿下,还得跟后宅的诸位在一块儿。这陶氏是前年进来的,明年就又是采选的年份,没准儿再进来个李氏王氏跟你过不去呢?你说这样的事再来一回吓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