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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我有没有说过,当年初遇你的时候,我就是日日看你练剑,才被你吸引的,那时候我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一抬手,一回头,就好像看到了云破月来,月朗风清,”谢清桥走过去,按住了他握住剑柄的手,抚过剑身,“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放下手中之剑,那是你……最初守护我的心。”

陆洲瞬间睁大眼,拼命收手,放大的瞳孔映出了他永生永世的梦靥。

“不要——”

谢清桥握着他的手,狠狠刺下,落桥剑刹那间穿透了身体,浓烈的血气在风中飘荡。

仿佛时间静止,定格在了这一刻。

空中黑暗消退,重现了白日晴空,阳光穿透乌云,洒满了庭院。

陆洲还未从惊骇中回神,眼泪已夺眶而出,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感到无边的恐惧与寒冷,甚至想就此睡去,永远不要醒来面对眼前的一切。

“对不起,洲洲。”谢清桥的身体像是一个破了洞的沙漏,灵气不断地往外逸散,短短片刻,他已经支撑不住地倒下,被陆洲一下子接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陆洲蓦地失声,分明是几近嘶吼,可声音却哑得不像自己的,带着痛极的呜咽。

极致的愤怒,极致的惶恐,极致的不解,极致的——害怕。

生平第一次,他怕到这种程度,连碰一下谢清桥都不敢了,生怕他怀里的人下一刻就散了。

他下意识地到处找着疗伤圣药,全都往谢清桥嘴里塞去,“快,快咽下去……”

“洲洲,因为我自私,”谢清桥回答了他的为什么,每说一句话,便往外吐着大量的血迹,到最后,两人的身上几乎全都沾满了血。谢清桥疼得神魂俱颤,意识飘零,用最后的力气喃喃道:“被等待的比等待幸福,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做等待的人,可没有希望的等待毫无意义,所以我只能……做被等待的那个人了……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