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抬抬眼,不疾不徐:“你确定不给?你以为朕想要,若非荣王打算在生辰宴上动手逼宫,朕才懒得与你讨要这些?你不给也行,左右朕不举以后也没子嗣,这皇位也当不久,不如就提前让位好了,谁当皇帝不是当,左右朕也不是齐家的人。”
“你闭嘴!”太后听到最后一句,脑仁都疼了,可对方这模样又不像是作假,如果对方真的将皇位让了出去,她这个太后还能坐稳?怕是会直接被荣王的生母太妃给直接弄死了。
巫舟耸耸肩,一点不担心太后不会不给的,“行,你将兵权给朕,朕保证立刻走人。”
太后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荣王真的会动手?”
“朕会拿这种事骗你?”巫舟将怀里早就拿来的密信递了过去,“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想必许家的人也告诉你了。荣王这段时日手下的人很不好过,都是朕的人动的手。朕要坐稳这个位置,荣王是个最大的威胁,他这次动手,朕需要万无一失地将他的把柄抓到。当然,你动不了他,朕也动不了。暂时只能压制住几年,不过也够了。你若是不想给,朕也懒得再辛苦这几年,干脆直接让位得了。”
巫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太后要撅过去,拿过密信仔细去看,瞧着上面皇家特有的私密暗卫上奏信函印迹,才信了。
太后虽然信了,却一直拿不定注意,她信荣王是真的打算动手了,可不信面前这位。
如果新帝真的是她的亲生子,她肯定不管不顾就给了。可一旦她将兵权交上去,若是事成之后新帝不把兵权还给她……那么许家以及她就会真正被架空,她以后还拿什么来控制住新帝?
巫舟凉凉看她一眼,来的时候就算准了,一看太后这模样就知她在想什么:“就算朕真的不给架空了你,朕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太后身体一僵,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抬眼:“你……你知道了?”
巫舟嗤笑一声,将衣襟拉下来,露出那个图腾,“你当初留了一手,朕清楚,不过如果朕是你,绝不会这么蠢。你当初让人弄了这个假的图腾,怕以后可能无法把控朕,就留了一瓶能清洗掉的药水。可你能找到,别人若是知晓了朕的身份弄来了这个,朕这皇位保不住,那么……你这太后的位置也坐不稳。我们……从始至终都是在一条船上的。”
巫舟在太后惊讶的目光下,将衣襟扯好,“你是朕的‘生母’,无论真假,至少别人是这么以为的,你放心,朕还没这么蠢,毁了你对朕而言并非什么好事。朕给你一日的时间,晚上朕就要拿到兵权,若是拿不到……明日朕直接下诏让位。”
巫舟也不等太后说话,直接站起身,朝外走去,可还没等到殿门口,直接被太后给唤住了:“等等!”
巫舟没有回身,偏过头:“何事?”
太后撑着身体站起身,“哀家……会将兵权交给你。但是,哀家能求你一件事吗?”
巫舟转过身:“说。”
太后望着不远处这个一身明黄色的新帝,以前那个随意能被她欺负的少年长大了,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没错,可那日在御书房,对方骂的明明让她很生气,觉得都是错的。可这些时日午夜梦回,她总会梦到回到当年生产的那一晚,她拼命生下的皇子却是一只狼崽……
她每次半夜都会惊醒,看着那狼崽血淋淋站在她面前,问她为何将自己扔了,他死的好惨,森林里好冷……
她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明明她也是不得已的,可那种疼痛每梦到一次,就扯一下她的良心,让她竟然开始生出后悔,连带的,还有这个原本无辜的孩子,被她……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哀家求你……能不能派人私下里去找一找,哪怕他真的死了,若是能找到遗骸也好。哀家……就求你这一件事,即使兵权不还回来也没事。”太后将这句话艰难说出口,原本以为很难,说出口却陡然觉得压在身上的那块石头,突然就轻了。
巫舟看着不远处美艳的贵妇人,此刻眼底带着的哀求不像是作假,可他依然不喜太后,原本想说找遗骸到处都是野兽的骸骨怎么可能找得到?
可他的确是知道的,因为对方……就在殿门口。
巫舟垂眼,算了,当成是这兵权的回报好了,“朕知道了。”
太后原本以为他会讽刺自己两句,没想到对方竟会同意,她身处后宫,虽然有心,却并没有新帝容易。她也不敢讲那件事说出去,甚至她的兄长以及许家的人她都没说过,自然不可能求到兄长那里。
巫舟抬抬眼,不疾不徐:“你确定不给?你以为朕想要,若非荣王打算在生辰宴上动手逼宫,朕才懒得与你讨要这些?你不给也行,左右朕不举以后也没子嗣,这皇位也当不久,不如就提前让位好了,谁当皇帝不是当,左右朕也不是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