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你好样的!”他冷声说,“事不过三,以后你——”
陈渊伸手在床上摸索几次,然后抓起被子盖在身上,又翻了一次身。
聂宴看着他在动作间被蹭乱的漆黑短发,凌乱搭在额前的几缕四散翘起,悄然磨平了这张脸一贯淡薄疏离的冷漠。
没放尽的狠话被打断,渐渐地,聂宴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他又看了一眼陈渊。
对方绵长且节奏的呼吸声就在耳边,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人当做不存在。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该你走……”
说完这句话,聂宴上前一步,打算调整一下陈渊的睡姿,让他躺正。
可就在他伸手按住陈渊肩膀的瞬间——
陈渊倏地睁眼!
他黑沉的眸子里闪动着无情冰冷的光,没等聂宴及时反应,他猛然抬手扣住聂宴的喉间,下一刻,两人的位置上下翻转。
聂宴的脸色眨眼难看到了极点,他以为对方根本没有睡着,“陈渊,你耍我!”
听到声音,只差半秒就要捏碎掌中脆弱骨骼的陈渊皱了皱眉,他眼神中的森寒霎时褪尽,只剩困倦的昏沉,看见身下的聂宴,他语气不快,“你怎么在这?”话落松手躺到一侧,嗓音不甚清晰,“别吵。”
聂宴怒火中烧,“陈渊,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
陈渊抬臂一揽。
他把人扣进怀里,强行止住了聂宴的质问,“闭嘴。”他没睁眼,“你真的很吵。”
聂宴几次挣脱不开,他再去看陈渊。
陈渊已经睡着了。
聂宴:“……”
他气得太阳穴抽疼,原以为不可能睡得着,可没过多久就有困意上涌,闻着陈渊身上淡淡的酒气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