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谢言用真心换来一宿舍兄弟的真诚对待,车祸临走当天,几位舍友能抽时间过来的都赶去医院看他,围在病床边抹泪,大家都想帮他把留下来的谢夕泽照顾好,但条件符合的人只有宋冽。
谢言的丧事也是宋冽亲手操办的,那之后,二十六岁的宋冽就把八岁的谢夕泽牵回家,成为小孩的临时监护人。
谢夕泽又梦到第一次见到宋冽的情形,爸爸走后围绕他的是数不尽的眼泪,人人怜惜他小小年纪没爹没妈,唯独宋冽没有哭,男人像一座高山屹立在他面前,温厚的掌心落在他头顶轻揉着告诉他不用害怕,以后有他。
他爸走后,这个男人成了他的天和地,给他铸造了一座安全温暖的家。
梦醒,天色蒙蒙亮,川城的夏天,五点钟天就泛起了微光,云幕下现出淡淡灰白。
黑暗与黎明交替的时刻容易让人感到孤独,谢夕泽翻身,痴痴望向窗外,窗正对向南院的花园,花园里有他为宋冽亲手栽植的伞树。
宋冽曾重金买过几颗回来,无知时他浇多了水,弄死了。
为讨宋冽开心,谢夕泽倒腾来树苗,自己种植。这种树起初极不易存活,谢夕泽种下第一棵,没到一星期就死了,第二棵,仅活半个月,后来他专门找园林师傅请教,第四棵种下,才小心翼翼养到今天。
伞树能结花,花期却不定,有的人种了几十年都不见过花苞的影子,而今年夏天,谢夕泽为他种的伞树依然没有开花的迹象,如果伞树开花,他就有借口缠着宋冽,要他回来一起赏花了。
年轻人的愁思来得快去得慢,生日当天,中午有人开车过来送礼。
谢夕泽接过礼盒,眼前西装革履打扮的人他认识,是宋冽的助理之一,他抱紧盒子左右张望,问:“宋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