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的笑声不时响起，吵得辰霄想骂脏，但他不能，因为他是清冷孤高的磐石道人，不是街角的小混混。

[没想到你这样沉得住气。]

辰霄翻了个白眼，明明不想搭理，却还是回了话，“到底是活了千年的仙道第一人，这点寂寞都熬不住，可就丢人了。”

没办法，太寂寞了，只能跟变态聊天了。

[别急，别急，总有你离开的一天。]

“不不不，我不想离开，我跟你在这里地老天荒就好了。”他历尽艰辛，以心为笼，好不容易才将万恶之源困禁在混沌海，出去岂不是白玩了。他一心守护的世界，一心守护的人，又要灰飞烟灭了。

[桀桀桀，放心吧，就算出去，也不是这个世界了。]

“哦?那是哪个世界?”辰霄问，他平生没别的缺点，就是好奇心重，算是影响了一点点他卓绝的仙姿。

[哪个世界需要我，哪个世界召唤我，哪个世界面临毁灭，你就去哪个世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不敢当，你不是号称毁灭之神嘛，我只是小有所成的散仙，哪里能跟你相提并论。”辰霄边说边翻了身。

翻身是他能做到的唯一动作，因为实际上，他是飘着的，或者说浮着的，漂浮在漫无边际的混沌海中。这里除了他在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声音，来自他的脑海，是被他镇压在心脏之中的万恶之源，某个泼洒毁灭的神或者什么东西。

[别谦虚嘛，你是灭神之人。自然可以勉强做我的容器。]

“别勉强，我最不喜欢勉强别人。”辰霄赶紧说。

[你好坏，明明是你勉强了人家。你毁了人家的存在，将人家的神力和神格封印进你的灵魂。现在居然翻脸无情，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