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没想到他身世是这样,一时哑然。

“许多部落都设有祭司，偶尔会祭拜我,我能感觉到。我大部分时候都在深山里睡觉，有时候会出来逛逛,这次感应到你,我就出来，混进了部落里。”

任鹤隐偏头看他,“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云鸣神色淡淡,“也没有兄弟姐妹亲朋好友,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就我一个。”

任鹤隐长出口气，“我好一点,不过也没太大区别，我小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特别严。”

“计划生育？”

“对。”任鹤隐点头，第一次跟人说起这些事,“我小时候国家人口太多了，国家怕再放任人口增长下去，会出事，就要求严格计划生育，一家只许生一个。”

“要是怀上孩子了怎么办？”

“用手术或者药物流产。”任鹤隐道：“也有没办法流产的，就偷偷生下来。我爸妈那时候是公职人员，上面又生了我哥哥，原本不应该生。不过我妈妈意外怀孕了，她身体不好，流产风险很大，后来我妈决定把我生到乡下奶奶家，挂在我叔叔家的户口上。”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奶奶家长大，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跟我奶奶生活。直到初中，我奶奶去世，我才回家。”

云鸣揉揉他的肩膀。

任鹤隐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从小不在我父母身边长大，对他们也没什么感觉，回去后一直在学校住宿，只是寒暑假相处的时间多一点。我哥对我还行，小时候他几乎每年寒暑假都会回来看我，我们关系还不错。”

云鸣低声问：“长大后关系有好一点吗？”

“没有。”任鹤隐摇头，“其实也不是感情差，就是不太熟悉，互相之间很生疏。我上大学那会，家里支持我哥出去留学，还为他准备好了房子，而我一直勤工俭学，那几年心里挺不平衡，吵了很久。再后来我爸妈意外事故去世，家里就剩我跟我哥，他在国外，我在国内，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云鸣抱住他，摩挲他后背，低声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

任鹤隐回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