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身为一个奶娃娃,这种想法不大现实,就连祖母和父亲、母亲、小哥哥他们,也因为正在守孝,平日三餐吃食都以素菜为主,样式很简单,不过味道还不错,母亲米氏每天都花不少钱打点厨房,不然哪里能有这个待遇?
祖母他们在讨论分家的事。今儿一大早,侯爷两口子就把张氏母子请过去了,为的就是分家,看来还真没打算留面子,京中的产业基本都让长房占去了,因老爷子祖籍上海奉贤,在乡间有不少田产,因此侯爷就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分了十顷地,五百两银子,再把他平日用惯的几房家人拨给他,算是把他打发了。
至于嫡母张氏,他们也没有奉养她的念头,美其名曰“给弟弟一个孝顺的机会”,让她随亲儿离开。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什么的,只有两个贴身侍候的丫头留了下来,其他的一律不许跟着走。牛氏甚至还想把人家的私房也扣下,还好建南侯没糊涂,想着张氏身上还有郡公夫人的诰命,若bi得急了,闹将起来,他在皇帝面前也占不了理,因此松口,许她把她屋子里的东西都带走,连家俱衣裳什么的都算上,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此外就是她昔年的陪嫁丫头,如今已经嫁给府中世仆,生儿育女了,一家子都划到她名下,从此不再算是侯府的奴才。
赵琇听着父亲向母亲复述分家的具体条款,觉得还不算太坏。虽然穿越到公侯门第,却要被分家出去,似乎有点惨,但这有钱有房有人的,小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
母亲米氏却不这么想,她一听丈夫的话,就忍不住哭出来了:“这太欺负人了!侯府在京里有那么多产业,在奉贤老家也有上万亩地,只分给你一千亩!往日郡公爷在时,你一年的吃穿用度都不止五百两,侯爷分家只给你五百两,难不成是打发叫花子么?!郡公爷若泉下有知,还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呢!”
赵焯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生气来着?只是母亲说,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搬离了这里,省得吃穿用度都要看人脸色。至于钱财,母亲有私房,我手头也有些银子,是父亲在时给的,足够我们十年花销了,日后再慢慢经营就是。”
米氏哽咽:“难不成我是为钱才哭的?我也是书香世族的女儿,光是陪嫁就够一家子嚼用了。我只是为二爷委屈!你是郡公爷正正经经嫡出的儿子,从小儿锦衣玉食,郡公爷疼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因你身子弱,就许你不学刀枪骑she,因你爱读书,就巴巴儿地亲自上门求了名师来指点你功课。你几时受过这等屈ru?!”
赵焯不说话了,他心里何尝不觉得屈ru?即使早料到长兄不可能再容自己母子住在这府中,但也以为对方只是照规矩行事,该分给他的东西还是要分的,如今这般,真真是连族中的旁支末系都不如了。可他又能如何?赵炯如今已经袭了建南侯爵位,这是皇帝圣旨,也是父亲生前意愿,他若闹了,只会让父亲身后蒙羞,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张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心里都不服,也不明白为什么焯儿是嫡子却无法承爵。郡公爷在世时,一直看重长子,前头的元配秦氏夫人子嗣艰难,膝下只有你们大姐一女,除了钱老姨奶奶生了个儿子外,郡公爷多年来再无其他子嗣,而他又长年征战在外,不知几时便会马革裹尸,为了身后计,郡公爷早早就请立了世子。谁知后来y差阳错,他娶了我为继室,我又生下了焯儿,致使爵位归属成疑。可郡公爷年纪渐渐大了,还不知能撑到几时,长子早已长成,生儿育女,你这个嫡出的幼子却还年少,万一郡公爷有个好歹,你一个孩子如何顶门立户?这才没有改立世子。但郡公爷生前早就跟我说好了,等你科举有成,他就给你求一个爵位,让你将来自立门户,也能过得舒心,哪里想到他走得这般突然……”
她低头默默垂泪,看得出郡公爷虽与她是老夫少妻,感情却着实不坏。赵焯与米氏见她真情表露,也不由得难过起来。
老爷子虽然去得太突然,导致继妻嫡子落入尴尬境地,但他生前的慈爱关怀却不是假的。
赵琇坐在祖母怀中,见她落泪,犹豫了一下,伸出小手去拭她的泪水。
张氏感受到小孙女的体温,低头一看,只见她双眼圆溜溜地看着自己,手还在自己脸上轻轻擦着,仿佛听懂了祖母话里的伤心,在安慰自己呢。张氏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握住了小孙女的手:“好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祖母了,祖母领你的情。”
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身为一个奶娃娃,这种想法不大现实,就连祖母和父亲、母亲、小哥哥他们,也因为正在守孝,平日三餐吃食都以素菜为主,样式很简单,不过味道还不错,母亲米氏每天都花不少钱打点厨房,不然哪里能有这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