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微笑点头:“放心,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一定开口。”
蒋氏应了,又再偷看了chun草一眼,便起身告辞。她得去婆婆牛氏面前劝说一番,在解决chun草之前,不能让张氏母子主仆离开侯府!
她一走,赵焯就从西屋里走了出来,米氏也抱着女儿重新回到婆婆身边,面带疑惑:“奇怪,她素日礼数虽然还算周到,但向来是个明哲保身的,从不插手我们两房之间的纷争,今儿怎么仗义执言起来?”
赵焯有些不以为然:“玦儿媳妇还不至于吧?这回原是大哥大嫂他们做得太过了,连小辈们瞧了,也觉得不象。”
张氏就教导媳妇:“无论她是否有别的想法,既然她来安抚,你也别胡乱猜疑人家,兴许她真是一番好意呢?她是正经官宦之家出来的女儿,与你大嫂娘家bào发户的作派不能比。”
米氏笑了,牛氏那小心眼儿不讲礼数的作派,还真是bào发户得很,他家原是前朝的叛逆,还败在清军手下,若不是残军人数挺多,太祖皇帝为了大局,将人招安了,哪里还有牛家的活路?既然本不是正路子出身的人家,做事没道理,也就不奇怪了,蒋家可没她那么胡来。
赵琇无语地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为蒋氏的怪异行径开脱,又再看看一旁站着的chun草脸色发白,心里深表同情。看来蒋氏事后已从丫头ru母处问到了真相,泽哥儿只怕真的不gān净,所以她为了保住儿子,先是把鸿哥儿的ru母给灭了口,然后在府中传播郡公爷舍不得后辈儿孙要带走一个作伴的流言,将所有人的疑心压了下去,如今又打起了chun草的主意。如果他们一家子分家搬了出去,带走了chun草,她一个内宅妇人,头上还有婆婆管束,自然不方便灭口,现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花招呢。
这时候,又有人来了,来的却是蒋氏方才带来的一个丫头,名叫红绫的,笑吟吟地向张氏等人行了礼:“我们奶奶方才掉了一块帕子在这屋里。”米氏一瞧,蒋氏方才坐过的椅子上果然有一块手帕,便让她拿回去了。
红绫又笑吟吟地说:“好叫老夫人和二太太知晓,我方才往回走的时候,遇到后门上当差的杜妈妈,正要进来给chun草姐姐报个信儿,她家里来人了,说是她老子忽然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大夫来瞧了说不大好,叫她赶紧回家瞧瞧去呢。我想着杜妈妈是后门上的人,不本该进内院来,又是为老夫人这里的姐姐传话的,若叫人瞧见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官司来,就自告奋勇替她捎一回话。”
chun草早已面无人色了,这样的理由,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没法回绝。此刻她只恨没有早早将实情告知张氏,否则主母好歹会替她挡上一挡。
张氏果然没有起疑:“这可不是小事,chun草回家去瞧瞧吧,若好就罢,若不好了,再打发个人进来送信。”又嘱咐儿媳米氏:“赏她十两银子,让她给她老子请大夫抓药。”米氏应了,将女儿jiāo给丈夫抱着,自己进屋取银子。
chun草颤抖着下跪给张氏磕头谢恩,爬起来时,脸色都透着青灰,人人都瞧出不对了,但只以为她是担心母亲,于是张氏又安慰她:“别怕,你老子年纪也不算大,兴许只是一跤摔得狠了,过不久就会醒的。”chun草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赵琇犹豫了一下,忽然伸手去够chun草,嘴里“啊啊”地叫起来。赵焯莫名奇妙:“这是怎么了?”向chun草的方向迈出了一步,只这一步,就让赵琇抓住了chun草的袖子,然后就再也不放手了。
张氏皱眉:“大姐儿别胡闹,chun草她爹病着呢,急等着她回去探病。”
赵琇忽然大声吵闹起来,还哭了,反正她现在是小孩子,小孩子哭闹是常事。
米氏听到声音,连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得这样厉害?”赵琇只是不管,一味抓着chun草的袖子不放,chun草好象忽然开了窍,把小主人当成了救命稻草,非常机灵地抱过她,哄着拍了几下,赵琇也非常合作地收了哭声。
米氏连忙上前抱过女儿查看,没想到赵琇一离了chun草怀抱,就又大哭起来了,这回哭得更厉害,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口水呛着了,想停都停不下来,整张小脸咳得通红。米氏心疼女儿,忙叫chun草:“快抱住她拍一拍,这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见她有这么粘你。”
chun草涨红了脸,心里也有几分惊疑不定,莫非是那日跟嫂子说话,大姐儿在边上玩耍,真的听懂了?这才一岁的孩子,真有这么聪明么?
张氏微笑点头:“放心,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一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