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立刻就向皇帝行大礼道谢:“微臣定然竭尽全力!”
皇帝心情很好,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又允许他借阅文渊阁藏书,抄录成本,收入未来开设的明知书馆中,还答应会给书馆题词。赵玮心情兴奋地离开了。
皇帝目送他退下,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心情似乎很好。
身旁的近侍见状,就大胆地探问:“皇上对建南侯真是宠幸有加。”
皇帝似笑非笑地说:“这样不好么?他忠心又正直,还这么年青,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朕自然喜欢这样的臣子。”
况且,随他皇祖父打天下的武将后代子孙,居然做了天下读书人都没想到要做的事,也算狠狠打了那些书香名门世家的脸了。他们是武将出身又如何?谁说只有读书人才能治理天下?谁说他们武人之后就都是粗人了?那些文臣们也该放下高傲的架子,好好认清这是谁家的天下了!他们瞧不起武人,又何尝不是在轻视他高家?!
赵玮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微妙地合了皇帝的心意,他带着皇帝的赏赐和许诺回到家中,把好消息告诉了祖母和妹妹。
张氏激动得直念佛:“阿弥陀佛,真真是皇恩浩dàng!玮哥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中举人!你父亲与母亲的身后荣光,就都在你身上了!”
赵玮腼腆地笑着:“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不负您所托。”
赵琇虽然也很高兴,但并不想给哥哥太大的压力。她劝赵玮:“皇上给了你十年的时间,本来三年一次秋闱,你只有三次机会,但今年有恩科,你又多了一次机会,一共可以考四次。以哥哥的学问和天份,只要不出意外,继续勤学,一定能考上的。哥哥不需要担忧太多。即使真的考不上,也不要紧。只要哥哥将来入仕后,能够做出佳绩,成为一代名臣,皇上也会追封父亲与母亲,作为对你的奖赏。所以,只要我们争气,父亲与母亲就能风风光光的,倒不一定非要执着于这次的追封。”
张氏嗔道:“这是什么话?你哥哥若能考中举人,难道不是好事么?你怎的好象觉得他考不中似的。”
赵琇道:“我不是觉得哥哥考不中,而是觉得他不要太过执着于此,一心苦读,反倒累坏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倒也是。张氏想了想,有些郁闷地对赵玮说:“琇姐儿这话也有道理。你用功归用归,却不可熬坏了身体。祖母和你妹妹就都指望你了,若你有个好歹,却叫我们怎么活?”
赵琇心里直叹气,祖母这说法,岂不是让哥哥更有压力了?
赵玮却微微一笑:“祖母放心,孙儿心里有数的。”
等离开了张氏的房间,赵琇才拉起兄长的手,正色道:“哥哥,你要记得千万保重身体才好。功名不功名的,尚在其次。就算考不中举人,只要你将来立了功劳,向皇上求个恩典,他也不会不答应的。再说,我觉得以父亲和母亲的脾气,他们才不会在乎这样的身后哀荣,宁可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呢!”
赵玮笑道:“你放心,这样的道理我岂会不明白?只是祖母在乎这些,方才我是顺着她的口风说的罢了。至于秋闱之事,我虽年少,却也得明师指点,苦学了这些年,会试我参加不得也就罢了,难道连乡试都过不了么?我相信自己绝不会如此无能,难道妹妹不信任为兄?”
赵琇笑了:“我当然相信你了。那哥哥只管认真读书去吧。图书馆的事就jiāo给我。需要与外人接触的活儿,我叫汪福来去办,其他的安排我都能办好,绝不叫你操半点心!”
赵玮高高地挑起了眉头:“了不得,妹妹如今越发能gān了!”笑着夸完赵琇后,他柔声道:“我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功课,即使需要备考,也没到事事都不过问的地步。况且妹妹昨儿才提议,我们家目前藏书有限,即使从各处书局书铺购入各种书本,也未必能撑起一家象样的图书馆,论家底更是无法跟那些世家大族的藏书楼相比,所以必须另辟蹊径,做出自己的特色来。妹妹的提议是收集本朝所有大学士、翰林、士林大家的文集,藏于馆中,任人查阅,也有助于学子们了解有可能成为考官的官员们的文风与喜好。我觉得这主意极好。从明日起,我就前往各位大学士、翰林以及学者大家们的府上拜访,向他们求取文集。除此之外,我自打上了京城,就一直在闷头苦学,再无明师可指点我的功课。趁着这个机会,我正好向他们请教些学问。这些可都是极有学问之人,岂不是我的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