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夫人不以为然:“刚才你也看见赵家丫头了,那家女儿论相貌,就比她要qiáng,性情也温柔和顺。一样读书写字,知书达礼的,只是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名声上不及赵家丫头。嫂子怎会说她不如呢?”
马大夫人笑了笑:“温柔和顺,也得看是在谁家。若在咱们马家,挑媳妇头一件最要紧的就是温柔和顺,否则天天淘气,还怎么过日子?但在广平王府就不一样了。他家如今没个人主持主馈,世子妃一过门,就得打理庶务,光靠温柔和顺,如何镇得住场子?方才瞧赵家姑娘的眼神、气度,再听太妃对她的推崇,自然要比那一家子的女儿qiáng呀。”
她劝马二夫人:“你也收了旁的心思吧。我知道那家子求了婆婆之后,私下又托了你。只是有些事,并不是可以qiáng求的。万一得罪了人,吃亏的还不是你?为了那点子东西,不值得。”
马二夫人不吭声了,半晌才道:“就算我不插手,难道旁人就不插手了?也罢,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吧。”
第五百三十四章 新年
赵琇并不知道自己告别了汾阳王太妃后,两位路遇的贵妇人之间还发生过这么一番对话。她回到家,将汾阳王太妃的话禀报了张氏,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日,汾阳王太妃就在儿子的护送下进了宫,将要在慈宁宫里小住些日子,与太后老妯娌俩相聚相聚,说些家常话。太后与皇帝都有赏赐送到汾阳王府,汾阳王恭敬接了,又打点起过年时亲友间的礼尚往来。按照本朝习俗,宗室不该与外臣jiāo往,但宗室、皇亲之间要论亲戚情份,却是谁都拦不住的。汾阳王久在嘉定,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巩固一下京中的人脉。
因汾阳王太妃在宫中明显受到礼遇,跟其他同辈的宗室女眷相比,格外有脸面,外界的人见了,也敬汾阳王三分。不但其他宗室、皇亲们络绎不绝地上王府拜访汾阳王,就连宫里的汾阳王太妃,也经常受到公主、太妃、太嫔们的奉承。自然也少不了有人打她的主意,想托她帮自己说项,以达成各种各样的目的。
汾阳王太妃早有心理准备,一律微笑以对,却是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会在太后面前说,十分有眼色。这让太后与皇帝对她更加满意了,相应地,汾阳王受到的嘉奖也越来越多,在宗室之中越发有威望,甚至一度越过了本是宗室之首的广平王与担任宗人府宗令的老郡王。
不过他本人仍旧十分低调谦逊,但很难说是不是个彬彬有礼的形象,因为凡有人敢捧得他太高,还要说半句广平王的不是,他必要骂对方一顿:“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抵毁我的兄弟?我与他哪个更有风度、更温和恤下。也是你能评价的?他是皇上的亲兄长,皇上自然更敬重他。你说我的圣眷比他浓,却把皇上当成是什么人了?简直狗屁不通!”
这番话传开了,在他面前以踩别人的方式奉承讨好的人就少了,也有朝臣心中暗暗腹诽:果然不愧是宗室,就算披着块温文有礼的皮,底子依旧是粗俗的。
至于皇上?皇上自然只有夸奖汾阳王的份。因为汾阳王所言。句句是“实”呀。至于他心底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广平王如今就住在宫里,由太后亲自看着。接受叶大夫的诊治。太医院为首的太医都围着他转,所有药都是最好的,开好的药在投入药罐之前,会经过三位医官的复查。才会开熬,连熬药都是右院判亲自动手。不肯jiāo到侍者手中。药渣分开一包包地,上头标明了日期时辰,专门有地方存放。至于其他试药、熬煮敷眼白布等程序,就更不用提了。
在这样严密的措施下。若说有谁能动手脚,那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况且太后娘娘还下了令,若有谁敢不用心。立刻换人;若有人出了差错,立刻撵出太医院;若有人敢使坏……那就直接处死。抄家,连家族也一并遭殃。太医院上下战战兢兢,就算原本还有几分对叶大夫的妒恨,如今也半点不剩了。他们只求他的医术足够高明,能够顺顺利利地治好广平王的双眼,让大家平平安安地回家去。
太后忽然如此着紧地盯着长子就医,皇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这皇宫之中,难道还有人能伤害到广平王不成?广平王在嘉定,尚且用不着如此严防死守,为何回到京中,住进宫里,太后还要如此戒备?闹得好象宫里有人会害了广平王似的。
皇帝有些担心,太后是不是在提防他?从前太后可从来不会这么想,难不成是侄儿高桢在她老人家面前说了些什么?皇帝有些烦恼,从前,这个侄儿对他可是亲近得很的,怎的如今长得越大,就越与他生份了呢?
马二夫人不以为然:“刚才你也看见赵家丫头了,那家女儿论相貌,就比她要qiáng,性情也温柔和顺。一样读书写字,知书达礼的,只是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名声上不及赵家丫头。嫂子怎会说她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