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夫人忙道:“那可真是多谢了,我为这孩子简直是操碎了心,只盼着她早日想开了才好。为了这点小事,闷在屋里不肯见人,若叫外头的人知道了原委,只怕要笑话她的。”
曹太夫人便与张氏约定了带孙女上门的时间,约完后,她的心情很好,便问起了赵琇:“琇姐儿今日竟然没来见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张氏笑着告诉了她原因,自然是因为赵琇要上礼仪课的缘故了。曹太夫人听了就起了兴趣:“听说宫里的嬷嬷到你家都有半年了,还没教完?都教了些什么?竟是每日都要学,连一点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么?”
张氏虽然对孙女儿的学习成果很满意,但说起这事儿,她也是怪心疼的:“一天要上三四个时辰的课呢,又累又苦,若不是琇姐儿身体素来康健,只怕早就撑不住了。同样是要学规矩的女孩儿,李家姑娘听闻更累些,家里已经请了两回太医。李老夫人听说我们家有方子,可以给女子调养身体,十分灵验,还特地上门来求呢。我跟她说那是妇人用的,年轻女孩儿用不上,她还是死活要了去,预备着以防万一。我心想她与我原是一样的,做祖母的人哪有不心疼孙女儿的呢?还开解了她几句。”
曹太夫人对李老夫人有所了解:“难为她了,她平日是个最省事不过的,明明与太后娘娘是嫡亲的姐妹,却无事不进宫,也不回蒋家,省得有人上门来求,她又不好意思回绝,到时候会给太后娘娘与蒋家添麻烦。她那样一个素来不肯求人的,也要为了孙女儿来寻你要方子,若不是实在心疼孙女,也做不出来。”
张氏笑道:“原来你也认得她,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与她相处得极好,改日你也一起来喝杯茶。我还跟她说了,要一块儿做媒呢。她提起她有个庶女尚未婚配,长相平凡了些,但性情是极好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却不知该说什么样的亲事。这姑娘是长辈,她尚未出嫁,皇长子妃先出阁,容易叫人说嘴,就想寻个知冷知热的好人,把她先嫁出去。我问李老夫人,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是读书人呢,还是军中的才俊?她说读书人重规矩,怕未来的亲家嫌弃女儿是庶出,最好是挑个行伍中人。我想,这门婚事还得找你帮忙才行。”
这有何难?曹太夫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我回头就找去。我儿子手下的禁军里头,还有家世不显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都是有品级的武官,也配得上李家的女儿。”
张氏大喜,两人便商量了很久,把手头上的未婚男女资源做了充分的沟通。除去李老夫人外,还拉上了另外几位jiāo好的老夫人、老太太,文武两道都有。这京城贵妇圈的老诰命媒人队伍,越发壮大起来。
第五百七十五章 说笑
赵琇早知曹太夫人今日上门拜访,可惜她要上礼仪课,在宫嬷嬷面前正确流利地背完太|祖皇帝生前所“作”的诗文。
这些诗有的她从未见过,就是略显直白,类似打油诗;但有的颇为令人惊艳,同时也让她眼熟不已,偏又有这样那样的细节,跟她记忆中的版本略有不同。就因为这些许不同,她背了好多次,才记下了“正确”的版本。即使如此,默诵的时候,若是一个走神,她还是会写成了自个儿记忆中的那一版,然后被宫嬷嬷与左嬷嬷打回重来。
她费了不少时间,才过了关,从宫、左二位嬷嬷处脱身出来。这时候天都快黑了,曹太夫人早已离开,赵琇连她一面都没见着。
赵琇只好垂头丧气地去了祖母张氏的院子呆坐。
张氏笑着安抚她:“没事儿,你的功课要紧。曹太夫人知道你忙,也没说一定要见你。她如此体恤,你就不必耿耿于怀了。横竖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
赵琇抱怨道:“我早跟宫嬷嬷说了,想出来见见曹太夫人的。今日不过是要背诗,明儿背也是一样。左嬷嬷都松了口,偏宫嬷嬷就是不答应。自从上回我坚持出来见了陶太太与陶灼华一面,她就惦记上了,每日总要翻来覆去念叨半天。说什么我既许婚广平王世子,身份就不一样了,怎么可能随便一个人上门拜访,就得去见?那样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她脑子里怎么成天就记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亲友间jiāo往,哪能处处都要讲究身份?”
张氏道:“她来就是教你规矩礼仪的,宫里最重身份礼数了,她对你严厉些。才是好事呢。曹太夫人又不是别人,你时不时都能见着一回,又没什么要紧事,不必非得赶在今日相见。”
曹太夫人忙道:“那可真是多谢了,我为这孩子简直是操碎了心,只盼着她早日想开了才好。为了这点小事,闷在屋里不肯见人,若叫外头的人知道了原委,只怕要笑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