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琇一画完这幅画,瞥一眼丫头们,就迅速将这幅画chuigān。藏在其他图纸底下了。这事儿只有丫头们知道个大概,叫她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但工匠那边倒是无妨,他们又不知道这是真人真事。也不知道是她画的,大约只会当成是其他匠人设计成的图案。这是要给未来世子妃打陪嫁的家具。历来新媳妇也会带着chun宫图一类的东西嫁进婆家的,这点程度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真是再保守不过了。
赵琇埋头为自己婚后的家具设计了上百张的图纸,画了大半个月的功夫,越画越有兴致了。张氏见她久久没能将图纸让人jiāo到工匠处。忍不住来催她,她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绘图工作,将几大捆图纸jiāo给王双福。让他送到工匠中去。
其中一幅长卷,她特地嘱咐了王双福要小心携带。那是她这一次画的图纸中。费的功夫最多、画得也最仔细的一幅,是用在架子chuáng的chuáng围与门罩上的,并非雕画图案,而是彩绘的底稿。她用了她与高桢下江南时的经历,采用传统国画的散点透视法,把沿路经过的几个大港或是景色优美的地点都画了出来,还不忘在每个地点都添上一角船头,她与他二人就站在船头上赏景。
赵琇最看重这一幅长卷了,心中总是忍不住在想:等到高桢看到架子chuáng上的彩画时,会想什么呢?
她忍不住偷偷笑了,心中感叹,要是以后还有机会,能与高桢再去一回江南就好了。到时候他们不必再看着时间赶路,只管慢慢顺流而下,也别选择在秋天时出发——她已经在秋冬时间下过两次江南了——要选也该选在chun暖花开的时候,那时节的运河两岸,想必会是更美丽的景致吧?
王双福将图纸送到了工匠打造家具的院子,工匠头子一打开图纸,看了几眼,就感叹不已:“这是从前没见过的图样呀,难道是贵人亲笔所画?”
王双福自然不会多嘴:“你别管是谁画的,总之上头就喜欢这些图样,你们只管照着打就是。图纸上都标明了,不同的图案是用在哪些家具上的。你们可别弄错了。若只是几朵花错了地方,倒也无妨,可那些大幅的风景、房屋、人物若是错了地方,回头上面怪罪下来,我可不会替你们背黑锅。”
工匠头子白了他一眼:“知道了。我们又不是头回gān这种活了,还用得着你嘱咐?明明府上的主人个个和气怜下,就你最刁钻。”手中将图纸整理了一下,又瞧见了那长卷,拿起来打开一看,眼都睁得比平时大了一倍:“这也是要用在家具上的?我的乖乖,这都可以挂在屋里了吧?到底是哪一位名家大手的亲笔?我瞧着可不是一般人能画得出来的。”
那当然,这是他们家大姑娘画的。他们家大姑娘的画,可是连明知书馆里出入的读书人都赞不绝口的,宫里的太后也喜欢呢。若不是大姑娘爱惜羽毛,不想叫人知道是闺阁笔墨,早就成为众所周知的名家了。
王双福有些得意地瞥了工匠头子一眼:“都叫你别问了,你照着画就是。记住了,可别糟蹋了好东西,不然,别说我挑剔了,你自个儿的脸上难道能过意得去?”
工匠头子小心将长卷卷了起来,郑重道:“放心,我不会糟蹋了好东西的。这张架子chuáng,我亲自打。”
赵琇把图纸一jiāo,也就没再多想了。横竖工匠是京城里颇有名气的,技术也十分过硬,总不会做出难看的东西来。宫嬷嬷与左嬷嬷的课程渐渐进入了尾声,之后也就是重新再巩固过去学过的知识而已,免得时间隔得太长,赵琇给忘记了。再来,也就是重复又重复地温习着各种礼节规矩,以免事到临头会出错。
除此之外,赵琇的嫁衣也开始准备了。内务府会置办妥当,只是他们置办的不过是最主要的大礼服,其余配件还需要自家去准备。再有,婚后孝敬给公公广平王以及宫中太婆婆太后的针线,赵琇也该开始做了。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年,若要做些jg细一点的东西,早点开始,时间上就会显得更充裕些。
张氏又命人从六房处购入大量的江南上等绸缎、云锦、细棉布,预备给赵琇做陪嫁的四季衣裳与各色绣品。六房不但给打了折,还另送了二十名江南的熟手裁缝、绣娘过来,供张氏使唤。张氏喜出望外,直称六房帮上了大忙。
威尔斯洋行那边送来的各色西洋珠宝、玩物,则不过是点缀而已。张氏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赵琇倒是对他们送来的书本很感兴趣。张氏见状便笑道:“难不成你要把这些书也当成陪嫁,带进广平王府去?只是书香人家的女儿陪嫁古书典籍也就罢了,从未听说过还要陪嫁西洋书本的,只怕别人都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赵琇一画完这幅画,瞥一眼丫头们,就迅速将这幅画chuigān。藏在其他图纸底下了。这事儿只有丫头们知道个大概,叫她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但工匠那边倒是无妨,他们又不知道这是真人真事。也不知道是她画的,大约只会当成是其他匠人设计成的图案。这是要给未来世子妃打陪嫁的家具。历来新媳妇也会带着chun宫图一类的东西嫁进婆家的,这点程度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真是再保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