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这……”方吾秋摆摆手,不知道该不该收,说到底这本书在鱼家已经呆了好几代人,早早就和鱼家的根骨连在一起。
太爷爷摇摇头,微笑道:“你快收着,其实说来,如果没有这本书,鱼家恐怕还是青瑜山的山野村夫,我当年也不会因为坛阳戏,选择留身在戏曲行业。如今做出一番成就,这本书的功劳在所难免。”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方吾秋抿抿唇,郑重接过。
忽而,太爷爷想到一件事,拍拍脑门,笑呵呵指着书里面的最后一句,意味深长道:“你和他是一样的名字,方吾秋,方吾秋,所以我第一回 听到子闫说起你,就觉得很熟悉。”
太爷爷将此事,看做戏谈,笑笑呵呵,只当缘分。
而方吾秋眉间染上恍惚,痴痴看着那一句,眼睛里噙满了薄雾。
整本书的后半部分,写满了方家戏班的生平事迹。
而最后那页,停留在一段怅然的话里:吾儿方吾秋已去,家中亲眷无不思念,妻忧心忡忡,吾神思不属,疲劳终日,遂作此书。
至此书完。
方吾秋心里突然泛酸,眼睛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通红了,蓄满泪水的眼眶濡湿难受,他忽而轻轻地眨眼,眼泪就啪嗒一声落在脸颊。
迈巴赫缓缓停下。
楚骞欺身过来,捧着他的脸,揩去了他眼下的泪水。
……
“我靠靠靠!!!”
“楚骞他丫的有毛病!”
“师叔祖——”
美好的清晨被鱼子闫的吼叫声吵醒,方吾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想要忽视被砸得砰砰咚咚的卧室,微微睁开眼睛,迷糊地哼了声。
“谁啊,子闫,你在吵什么?”他砸吧砸吧嘴,嘟嘟囔囔说了句后,就慢腾腾从床上坐起来。
门外鱼子闫还在嘶吼,说的大多数都是骂楚骞的话,方吾秋听的一脸莫名其妙,从床上起来后,也没有梳洗,就赶紧去开门。
鱼子闫正在骂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方吾秋后,赶紧把他拉到客厅的沙发坐好。
“我的天哪,师叔祖你都不知道楚骞他做了什么?简直太过分了,下次看到他的时候,必须要好好骂一顿,我才能,不,我师叔祖你才能解气。”鱼子闫边说边把手机打开。
坐到沙发上面后,鱼子闫知道师叔祖在网络问题上面一向很迟钝,倒也没有立刻就给他看楚骞做了什么事情。
他点开微博一个劲儿的翻,旁边的方吾秋垂着眼睫,睡眼惺忪地靠在沙发背上面,差点就要再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