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是咱们军中的人吗?少将军有事找他?”邢阳仔细想了想,惭愧答道:“少将军恕罪,属下并不记得这个人。”

“也是,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季云祺喃喃自语:“鲁迅,又名周树人。”

邢阳毛骨悚然。

之前少将军病好起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这样,经常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将军还特意请了法师做法。

“少……少将军……”

“我没事,”季云祺轻轻摇头:“云枫那边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昨天意外地接到皇上的旨意,让他去宫里把弟弟领回来。

虽然他做梦都盼着这道圣旨,可这事发生得太突然,直到弟弟当真走到他身边,直到亲眼送弟弟回到府里,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且云枫一脸舍不得走的样子,也让他看不明白。

不光皇上允了放行,连太后都没有出来哭天抢地,一切发生得都有些诡异。

诡异得他很担心弟弟的身体中了什么阴招,所以今天上朝之前,他就吩咐府医去给云枫细细检查一下。

如今话虽然这样问,但他心里也大概有个数,如果云枫真的有什么问题,府里的人一早就该及时来告诉他了。

昨晚的巨大困惑,在今早的“鲁迅”两个字中,隐约得到了解释。

那个水晶球发了光,果然不是他看错而已。

“走,看看云枫去。”

见到他进门,府医早已听了吩咐,守在房门外,季云枫听到门外的动静,也一跳出了门:“哥!”

“这么大了,还不稳重点。”

一年没见到弟弟了,说不激动是假的,只是季云祺习惯了这样平静的样子,只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顶。

与一年前相比,弟弟长高得并不多,这让他忍不住心里发酸,不敢去想弟弟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情况怎么样?”他问的是府医。

“回少将军,二少爷只是比以前瘦了些,身体一切都好,仔细将养些时候就好。”

季云祺点点头,让邢阳带着府医退了下去。

“哥。”季云枫双手平放在腿上,端正坐着,一脸兴奋却又不敢造次。

“云枫,在宫中有每日做功课吗?”

“有!”季云枫很快回答,转眼又顿了一下:“每天会有两个时辰练拳,但是读书……只能温习带去的几本书。”

季云祺没有怪他,弟弟能这样自律,已经做得很好,很快又听他惭愧地说:“皇上去岁兰居之后……我就没再做功课了……”

他瞟了一眼哥哥,还是没敢说谎,声音在心虚中低弱下去:“皇上带我捉虫,编草蚱蜢,我们玩得太高兴了,就……就把功课忘了……”

见哥哥脸色一沉,季云枫不安地掐着手指站起来,又自觉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