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这口气,登时知道萧方果然和季云祺关系匪浅,都央求起来:“说来听听,有新鲜的讲来更好。”

新鲜的……

不知怎的,萧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在树上那个激情炙热的吻,仿佛将他的魂魄骨髓一道吸出来一样,嘴里的东西咽也咽不下去,耳根微微在发烧。

如果是关于别人,他也许能甩开膀子开始吹牛逼胡侃,可对于季云祺,他不想用做谈资,像是该属于自己珍藏的东西,因为太过喜欢,反倒不舍得拿出来跟人分享。

“你们第一次见他吗?”

“倒也不是,他来过几次,但是很快就走了,”众人傻笑着互相看看:“而且我们也不好意思跟他说话。”

萧方想不太明白。

季云祺是生得好看,但不至于这么多人都是断袖同好吧,而且这么多人看起来还不介意共享一个,心咋这么大呢?

“为什么不好意思说话?你们对他感兴趣?”

“咦小兄弟,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谁不知道,季将军可是大檀的英雄,那些外邦蛮子见到他就怕得屁滚尿流。”

接话那人起初还说得兴致勃勃,后面不知想到什么,长长叹了口气。

“就是……唉……可惜……”

萧方头皮一紧——他怎么不知道季云祺还有什么值得人难过成这样的事:“可惜怎么?”

“小兄弟你居然不知道?”

“我……我撞到过头,有些事都不太记得了……”

众人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面前几人越是沉默,萧方越是心慌。

那似乎是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沉默了半晌,才有人开口:“我们也都是听县里的先生讲的,西戎总是骚扰边境,看咱们也没理,胆子越来越大,从夑州一直闯到蓝阳关,后来就打起来了。”

“打仗了?”萧方一惊,刀刀见血的战争居然距离自己这么近。

“打了,当时就是季将军掌帅印领兵,”那人讲到这里才来了点劲头。“打了七个月,那段时间到处有人都在传唱夑州战报,季将军把那帮龟孙子打得抱头鼠窜,有多远滚多远,我们几个没事就溜去县里听先生说书,特别带劲!”

萧方也有点激动,没想到季云祺看起来那么斯文温和,居然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可一想到众人之前的叹息,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呢?”

“后来……”那人说不下去,旁边的人恨恨地替他接下去:“后来西戎派人谈和,眼看着西戎人马上就要从夑州退出个干净,皇上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季将军召回京里了。”

萧方脑子里嗡地一声。

“什么不知道怎么想的!皇上根本就没有脑子!”

“闭嘴,你不想要脑袋,别连累大家一起!”旁边有稳重的人喝了一声。

那年轻人不服气地回嘴:“我又没说错话,他要是有脑子,为什么要撤兵!咱们本来打胜了,为什么还要把夑州三城割给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