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花,是演戏道具,叶箫被迫离开时,小女孩叫住他,递到他手上的花。
许慎沉默地看了那花几秒钟,手指微动:“为什么送我这个?”
“不知道呢。”江恪懒洋洋道,“看着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就想过来把这朵花给你。”
他的行为单纯极了,因为想送,所以就送了。
白色小花在许慎心底泛起阵微波似的涟漪。
王铭说,他像是个游离在这个世界外,清醒的过客。
他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与这里的人有过多情感纠葛。
然后忽然,有个人看他孤零零一个人坐着,跑过来,送了他一朵小花。
涟漪微微漾开,经久不散。
第19章 19
许慎喉结轻轻滚动,手指收起,拢住那朵花,面上却不以为意:“多大人了,还送花,幼不幼稚。”
江恪姿态闲适地站在他身边:“你给我讲过那么多次戏,幼稚一次也没什么。”
“今天晚上这场戏不好拍。”许慎语气缓和了些,终于抬眸看他,“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是有许导在么,”江恪撩起眼皮,浅笑了下,“我很放心。”
许慎说的难拍,是真的难拍,一场大夜,与妖物厮杀,浴血奋战,走位,卡点,动作,机位,全都要考虑。
拍得好不好看,人物漂不漂亮,在许慎这儿全不重要,他只抓情绪,表现力,动作。
每重新来一次,江恪就要多吊一次威亚,在空中厮杀,然后落地,和老人交谈,最后离开城门。
这场戏连续拍到凌晨才算过,别说江恪,王铭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许慎还在场地指挥调试灯光和机位,像是不会累似的。
邹慕戏份比江恪少,但也轻松不到哪儿去,戏不过就得随时候着,离开的时候,困得眼皮都睁不开。
今天对于他而言算是失败的一天,他本来想看场笑话,可没想到来的人是个战五渣,连江恪半根手指头都没伤到。
一切结束时,经纪人跑上前来给他送咖啡,邹慕捧着咖啡,深一脚浅一脚,觉得灵魂几乎要与肉.体分离。
忽然,身后有声音喊他:“邹慕。”
邹慕回头,江恪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慢条斯理问道:“今天很累吧?”
邹慕与江恪没什么交情,两人下戏后几乎不说话,邹慕愣了下,还以为出现幻觉,他努力扬起个微笑:“还好,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哦。”江恪点点头,平静道,“那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