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骆远心头不可遏制感到愤怒和挫败, 这些情绪燃烧起来足以把他理智燃烧殆尽。
这种情况下,他也可以选择继续伪装掩饰, 粉饰太平,但这些都没意义了。
看着面前青年凉薄脸色,骆远就知道,已经太晚了, 从下药把许慎扶进房间里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他所有的信任。
接下来无论他说再多,都是狡辩,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肩膀微微放松,露出个微笑来:“原来你从一开始, 也没相信过我。”
“何必呢。”许慎瘦长手指摇晃着碧绿茶盏,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骆远,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图的是我的地。可为了一块地,你至于机关算尽,连人命都可以作为不择目的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许慎会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既然窗户纸已然捅破,那骆远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他彻底放松下来:“我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地。”
许慎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么?
骆远眼眸里倒映出他朝思暮念的人,舌尖抵着下颔,他声线低哑:“小慎,我喜欢你。”
在看见许慎的第一眼起,骆远灵魂深处发出颤栗,他像是在哪儿见过许慎似的,脑海里有个深刻声音一直回响,他想要这个人,这个人必须属于他。
如果不能得到,他将抱憾终身。
许慎:。
他面无表情地把茶盏搁下,连自己亲手泡的茶都喝不下去:“你别侮辱喜欢这两个字。”
许慎站起身,打算离开。
他现在不仅是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聊的,他甚至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
在许慎路过他身边时,骆远忽然开口问:“我又输给江恪了,是么?”
满室静寂,只听得见青年离开的脚步声。
骆远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下盏已然凉透的茶。
-
苏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江恪正在思考要不要动用江家人脉,但只要动江家人脉,江永元势必会知道。
背后闹事者到底是谁,他不是没有怀疑对象,许慎从不与人结仇,能盯上他的,只有那两个人,死了一个,那事情想必就是剩下的那个做的。
可怀疑并不能给人定罪,他需要找到实打实的证据,才能永远把人钉死。
邹慕自杀这件事太诡异了,做得太干净,但江恪不相信找不到任何疑点。
等江恪一接电话,苏忘急切开口道:“卧槽我发现邹慕在自杀前一个星期曾经去银行存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