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温怎么也没想到,沈拂星上次特意过来挑衅他, 竟是为了套他的话,不过, 也幸而沈拂星性急,竟然当晚就去水牢救出了那白毛怪,还杀了三名防守弟子, 真是自作孽。
严络紧紧盯着沈拂星的表情,生怕有一丝错漏。
但沈拂星闻言一脸惊愕加疑惑:“什么夜闯水牢?水牢出事了?还死了三名弟子?”
沈拂星放下茶盏,仿佛对李常温的话中内容一无所知,还连连反问三句。
严络眉头皱起, 沈拂星的表情,不似作假。
然而,李常温却丝毫不信:“整个云来仙宗,那白毛怪只跟你有关系,他不见了如何与你不相干?多说无用,严堂主,我建议直接搜院,那白毛怪肯定在他这里。”
沈拂星脸色一沉:“严堂主,水牢之事,我确实不知,无凭无据就想搜院,于理不合吧。”
“不过是搜个院子罢了,如果真的问心无愧,以严堂主的人品,必然不会冤枉好人。还是说,你心虚?”
李常温笃定这件事是沈拂星所为,就算不是他不是主犯,也一定与整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沈拂星看向严络:“严堂主也是这样认为吗?”
严络思索片刻后,面露迟疑:“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沈师叔谅解。”
沈拂星满脸怒气,却强压不发的模样,沉声道:“严堂主,我给你面子,配合你调查。但是李师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如果小白不在我院内,李师兄,希望你答应,日后无论何种情况,再不入我花酌院半步。”李常温此刻已是确定沈拂星在垂死挣扎,一口应下:“沈师弟放心,此事过后,若我冤枉了师弟,日后莫说靠近师弟的花酌院了,有师弟在的地方,我李常温退避三舍给沈师弟赔罪。”
沈拂星收起脸上的怒气,表情平静下来,他做了一个手势,请严络随意:“还请不要触碰我院内的物件,那些都是我亲自挑选而来,损坏很麻烦。”
严络点头,走进了沈拂星的院子。
沈拂星站在院子中,看着严络等人进入院内,右手腕微转,光华一闪而逝。
地下酒窖内,弥漫起淡淡的雾气,一段时间后,酒窖内除了酒架上排列的美酒,空无一人。
严络一路穿过主屋的客厅、偏房、卧室,沿途看见了不下三个软榻,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心中对于沈拂星的怀疑又下降了三成。
入宗八年,未过灵动期的混沌异骨,果真名不虚传。
看过整个院子、还特意用法宝检测过每个房间的气息之后,严络毫无所获地出了房门。
“不可能!人一定在他这里!”李常温坚定道,他的目光扫视过整个院子,突然道:“还有地下室没有看,沈师弟的院子,应该也有地下室吧。”
不仅仅是沈拂星的花酌院,长老座下弟子一大半弟子院都有地下室。
这是自千年前留下的传统,那时候修士还习惯随便在山上凿个洞就当洞府,一闭关就是几十年,是真正地与天地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