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白凌月那个麻烦精,没事都能让人给抓到,更别提大肆捕捞了。
白凌月在他和玉泽渊入了岩洞的当日就被玉泽渊放出了宫中,白凌月那时想要让白翎阳跟自己一起走,而白翎阳却沉浸在和玉泽渊的甜蜜中不想离去,随口扯谎道蓬莱老人让他在皇城修行,便让白凌月独自回去了。
唔,希望白凌月已经回南海了吧,大概,可能,似乎。
所以回到族人们中间的白凌月也对如今的局势一无所知,如果他再不回去,可能一切都要出问题。
事不宜迟,白翎阳掐着法术隐藏着容貌和瞳孔颜色,混入了民众中。
他看着黄口小儿口中念着那些诗句,孩童们摇着拨浪鼓,口中念念有词,“江南闹水灾,西北又饥荒,若说因为谁,宫中兰鲛怪——”
所到之处,已经是人尽皆知。
如今玉冉已经被囚禁宫内,玉冉说不准性命都自身难保。
身为鲛人通往南海最快速的一条道路,就是顺着水路走。
如今正在闹水灾的江南,却成了最便捷的道路。
白翎阳:感谢水灾!
江南最临近南海的不是瑶光,却是曾经白翎阳走过的徐田县。
徐田县最临近蓬莱,到了蓬莱就可以直接借助法术回到南海鲛人栖息地。
整整三日时间,白翎阳到了徐田县。
徐田县遍地黄水泛滥,几个自发组织起的收尸人正拖着拉着尸体的板车缓慢走过。
尸体累积起来可有数万人之多,灾民们见到白翎阳却也只是懒洋洋地睁开了一下眼皮。
如今已经是得过且过的一天,对于任何外来的新鲜事物,他们都提不起劲来仔细看看。
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黄水肆意流淌,遍地尸体,水淹过房屋的顶端彻底吞没了房子。
这一切都比白翎阳想象的更加严重。
尸河流淌生灵涂炭,就在这荒野间的天空似乎都散发着血色的暗红,照应着不详的预感。
白翎阳六感敏锐,这一切的一切都异常不对劲,现在他能感觉到无论是皇城之变也好,还是江南水灾也好还是这奇异悲剧的景象也好……
都漫着隐约妖异的异感。
妖术害人。
既然看到了这惨状就不能不管,无论如何,都要尽一份微薄之力。
他咬牙施法控制一部分水势,挽救了一部分生命,但体内的灵力因为连续赶路已经透支许多,几个法术下来他已经尝到口腔内隐约的血腥气味。
天森不忍道:咩咩,别管他们了快走吧。
白翎阳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平凡的百姓对他人加害而起的悲惨命运无力反抗,他们心心念念的朝廷救不了他,黄宿仙霸占了皇上的身体、操纵着权势。
谁能救他?
谁能帮他?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读军校吗?”白翎阳突然开口,又不让扇子回答,“其实并不是什么和我老爸闹脾气,而是因为我想让帝国人不再受任何虫族侵扰与苦难,我想要我的发明真正的用到战场上。”
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纵使已然过去了百年,可那年少轻狂恣意的日子似乎还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