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她听到反锁着的大门被人踹开。

依稀间有人站在火光中凄厉地喊着她的名字,还有一股清冽的味道随着大火悄然而至。

——是谁?

舒云宜在漫天大火中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

从窗户漏进来的澄亮日光刺得她不由眯了眯眼,照得眼角依稀有水光闪动。

“娘子你终于醒了,先生不在,他们就敢这么作践您,等先生回来,定要他们好看。”

红袖趴在她床前哽咽着。

“红袖。”

舒云宜看着她,声音沙哑,眼眶通红,伸手要去握她的手。

“哎,娘子可是渴了。”红袖连忙把手递了上去,忙不迭地问着。

“不渴,就想看看你。”舒云宜反握住她的手,半阖着眼,疲惫地说着。

她清醒过来才发觉背后火辣辣的疼,额间瞬间布满冷汗:“把药方拿来。”

舒云宜看了几眼就知道药方有异,心中冷笑。

她深知是谁在下绊子,可现在身心疲惫,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指着其中一处地方。

“把这两味药换成马蹄金和虎杖,去玄明堂抓药。”

红袖不疑有她,立马出去抓药。

舒云宜独自一人躺了片刻,很快又陷入昏睡。

等她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白日。

背后一片凉意,昨日撕心裂肺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

“玄明堂的堂主还特意给我一瓶膏药。”

红袖拿着一个小白瓶,感激说道:“效果果然很好,娘子已经退烧了。”

红袖守了她一夜,熬得眼睛通红,可一见她醒了,不由破涕为笑。

“辛苦你了。”舒云宜动了动身子。

“三娘子既然醒了,那真是太好了,侯爷给你准备了一辆马车,要您立马就去前院候着。”

门口,王嬷嬷不知何时站着,倒三角眼下垂,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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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要带娘子去哪?”

红袖让舒云宜靠在自己怀中,抱着她,惶恐不安地问着。

舒云宜一张脸煞白,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颠簸而颤抖,眉心不由皱成一团。

“我让你带的药带了吗?”舒云宜低声问着。

红袖点点头:“带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忧心问道:“这药烈得很,娘子背后伤势未愈,万一雪上加霜……”

“不碍事,总比昏昏沉沉等死要来得好。”

舒云宜手指搭在红袖的手腕上,青白指尖微微用力,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马车走了许久,最后终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