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卿被现在沉闷的空气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舒云宜身上。
“对啊,将军有所不知,这位三娘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舒家的亲生女儿,这些日子因为我接回舒家四娘子就一直怀恨在心,此事必定是她在报复我们啊。”
黄娇哭得声嘶力竭,眼泪直流,怨恨地瞪着舒云宜。
“你不是舒家亲女?”
番将军略带深意地打量着舒云宜,指尖微微一动,重如千斤的锋利长/枪就在舒云宜脖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舒云宜眼眶微红,倔强地睁大眼瞪着高高在上的将军。
愤怒与屈辱在心底滋生,她的眉宇像是被拉紧的弓弦紧绷在眉心,刚烈不屈。
“不管我是不是舒家的亲生女儿,我是医者,我不会拿别人的身体开玩笑,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挟私报复。”
“明明就是你,一定是你花言巧语骗了太傅。”
舒云柳从角落里踉跄地跑了出来,抱着黄娇大哭:“母亲,她定然是报复我,怨恨我抢了她的位置。”
“你胡说什么!”红袖再也忍不住,怒声呵斥道,“娘子不是这样的人。”
“好你个贱/蹄子,我舒家如何敢陷害太傅,分明是舒云宜怀恨在心。”舒长卿怒声呵斥着。
“吵什么!”
番将军怒斥一声,声如钟响,窸窸窣窣的庭院瞬间又安静下来。
“你说得对,不过我觉得倒是是谅你舒家也不敢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他冷哼一声,面容阴沉。
舒长卿面色惨白,心中一块大石却是落了下来。
只要此事和舒家无关,自己性命无虞,贬低舒家地位不算什么大事。
“至于你,你可知给太傅治病的都是谁?你不过是一个闺门秀女,不自量力。”他低头看着面前的舒云宜哂笑,态度不屑。
“自然知道,听闻死骨更肉不死鸟的章玄凤如今正在江府,可将军既然说是我的药方出了问题,为何不让我亲自去看一眼,又有章神医压阵,孰是孰非自由定论。”
番将军打量着她,最后沉思片刻:“那便给你一次机会。”他思考良久,挥了挥手,“带三娘子去江府。”
一队黑衣卫涌了上来,团团围住舒云宜。
长/枪斜飞,几乎把舒云宜团团制约住。
“你且记住,若是治不好太傅,定要你生不如死。”
他低着头,一双眼阴沉狠毒,能啐出血来。
“且慢。”被人松开桎梏的舒长卿突然出声阻止。
番将军脸色一沉。
“将军不要误会。”舒长卿立马陪笑。
“只是此女性格顽劣,在舒家早已掀起无数风浪,舒家苦她久已,今日既然有将军在场,不如做个见证人。”
舒云宜抬起头来。
漆黑的眼珠映射着逐渐明亮的天光,亮得几乎能倒映出一个人的人心。
“哦,什么见证。”番将军腰背挺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之人,似笑非笑。
舒长卿匆匆扫过一眼,弯腰哈背地看向番将军。
“自然是断绝关系。”
埋在侯爷妇人怀中的舒云柳猛地抬起头来,脸上不由惊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