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站在最前面的叶离情不耐地啧了一声。

这充满嫌弃的一声,也不知是对着谁发出来的。

屋内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好歹也算名医,说话不动脑便罢了,一双眼睛也是瞎了,望闻问切废了一半,倒是适合回家休息。”

“你,无礼小儿,口出狂言。”有人拍桌震怒。

叶离情被激地挑了挑眉,嘴角一勾,隔着一层白纱看向恼羞成怒的人,似笑非笑:“是真是假,找柴公一问便知。”

“那妇人怎么死的,早有公文论断,要你们酸溜溜地说什么。”

“去把柴公请来。”他用竹子敲了敲一旁侍从的肩,懒洋洋却又强势地说着。

众人脸色一变。

“不必,此事确有定论,那人是被自家男人打死的,和三娘子无关。”

最后是上首的玄默先生开口,止住了仆人的脚步。

“呦,原来也是有人知道的啊”叶离情说不出的嘲讽,“果不其然是神医。”

“这位娘子也是一名大夫吗?”有人维护章玄凤,质问着咄咄逼人的叶离情。

“那倒不是。”她慢吞吞地说着。

“不是还敢来杏林会口出狂言。”

“杏林会何曾让一个门外汉插足。”

“别是玄明堂都是这般大放厥词的粗鲁之人。”

“如此粗鄙之人,毫无女子温良风范。”

“不是不是,是我正准备收她为徒呢,你看她的手。”

背后的舒云宜探出脑袋,举起她的手腕。

手指纤长修长,骨节分明。

“多合适捣药啊。”

叶离情手指一僵。

细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感受到少女手指温热的温度,指尖温度几乎能顺着血脉流遍全身。

他手指微微一动。

众人被她的话弄得一愣,随后有人暴怒:“胡言乱语。”

“为何胡言乱语。”舒云宜正色。

“诸位难道不是都从小药童做起的吗,小药童难道不是从捣药开始的吗?”

她说得一本正经,信誓旦旦。

“叶娘子聪明得很,举一反三,性子温柔,最重要的是心胸宽广,最是合适做救人救世的医者了。”

“虽然叶娘子身形高了些,可救人力气大也有力气大的好处啊。”

她最后捏了捏叶离情的手腕晃了晃,满意地点点头。

众人被她的一本正经镇住了,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倒是有些阴阳先生的风格,坐吧。”玄默先生不怒反笑,大笑着开口圆了场。

舒云宜正拉着叶离情入座。

却不料叶离情站在原地,微微侧首看着她。

“我便不入座了,毕竟还是门外汉呢。”她低着头,温温和和地开口。

白纱笼着的脸,看不清神色。

“江府这么大,我还没看过呢。”

“可以吗?”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