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柳无辜问道。

舒云宜本就心中不虞,又见身边到处都是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口肉的人,刚刚熄灭的邪火蹭得又冒了上来。

“舒家办宴与我何干。”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舒云柳冷冷说道。

“我今日入府是因为你们说舒夫人病了,你们的歪门邪道与我无光。”

“我与舒家无关。”

“于温家更无关。”

她看也不看震惊的两人,推开拦路的两人直接离开舒家。

舒云宜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结果一上马车更加生气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眼睛好似冒着一团火,质问道。

坐在马车内的赫然是恢复男儿身的叶景行。

他穿着黑色常服,腰间系着金玉九头腰带,头发被一贯玉梅餐枝玉冠挽着,腰间挂着百花荷包,衣裳简单却也看得出金贵。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舒云宜头也不回,直接跳下马车,看架势是准备自己走回去。

叶景行也紧跟着下了马车,倒也没拦她,而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舒云宜一股脑地往前冲着,低着头,越走越快。

“小心。”叶景行拉着她避开路上急行的一辆马车。

他视线一凝,突然楞在原处。

“你,你哭了。”

舒云宜眼眶通红,衬得漆黑眼珠越发剔透。

他突然没了分寸。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低声下气地解释着,

舒云宜死死忍着眼底的泪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荷包还我。”她抖着手,把叶景行身边的荷包粗鲁地扯下。

她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得干干净净,捏着那个空荷包,揉了又捏,捏了又揉,没一会就皱巴巴的。

“我不是故意的。”

叶景行认真地道歉着。

舒云宜瞪着他,眼底的泪被她生生忍着,看上去格外委屈:“都是骗子,都不是好人。”

她骂着。

“舒家不是好人,温家也不是,王环也不是,你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是好人。”

她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消瘦的肩膀几乎要扛不住肩上的药箱。

“你们都是骗子,混蛋。”她来回骂着,眼角终于落下一滴泪来。

顺着脸颊的轮廓,落在小巷的泥土中。

叶景行的瞳孔倏地一缩。

她以前不知道那些闺中密友为何一下与她好,一下冷淡她,重活一世后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温家。

舒家也是如此,只把她当做踏脚板,若是无用便置之不理,若是有用,便是一滴血也不浪费。

她原本以为捡到的叶娘子不一样,可到头来还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想一座山压得她喘不上起来。

可他明明已经躲得远远得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