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护不住舒云宜,你会后悔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家马车,果断回头上了去往江南的马车。

“走吧。”

夜风中传来他冷淡的声音。

车夫看了叶景行一眼。

叶景行抿了抿唇:“先生见一下三娘子吧。”

马车内,王来招冷漠说道:“云宜心软,见了我只怕越发难以收拾,走!”

他说得坚定,叶景行长叹一口气,只好点了点头。

马夫就见他点了点头,利索地甩了马鞭。

众人目送青布马车逐渐走远。

没多久,山道上传来一阵焦急的马蹄声。

“老师呢。”她神色匆匆,提着裙摆,着急地掀开车帘问道。

“老师在哪。”她看向叶景行。

叶景行看着她,放缓口气:“走了,先生叫你好好学医,不可懈怠。”

舒云宜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车边上,茫然地看着他。

一双浅色流离的眼珠倒映着夜色,盛满了泪水,盈盈不堪一落。

夜风微凉,她发出一声抽泣声。

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老师了。

“回去吧。”叶景行伸手借着微弱的月光,捋了捋她的碎发。

舒云宜哽咽着上了马车。

叶景行对着温如徐和江府马车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经过停靠在路边的江府马车时,车帘微微晃动,露出舒云宜半低着头,沉默流泪的侧脸。

鼻尖通红,眼角含泪,柔软又坚定的模样。

一直不动的江家马车突然动了起来,门帘被人掀开,里面踉踉跄跄地跑出一人。

马车内竟然是江太傅江轩。

他朝着早已远去的马车喘息着跑了几步。

温如徐连忙下马把人扶住。

“太傅说什么?”他微微侧首问道。

他听到太傅口中不停地念着两个字。

江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辆马车,一张脸毫无血色。

柴叔也紧跟着下了马车,着急地扶住脸色惨白的太傅。

“不是她,不是她。”柴叔牢牢把住他的手臂,“郎君回去休息吧。”

他摸着太傅滚烫的手心,哽咽地劝着。

太傅一醒便坚持入宫面圣,之后忍着高烧来送王来招最后一层。

“老师,是朕错了,老师回去吧。”

马车后传来一个哀求声。

温如徐心中一惊,跪在地上。

小小的凉亭跪了一地的人。

江轩依旧望着那辆马车,眼底的光亮逐渐消失不见。

他缓缓闭上眼,靠在柴叔身上,好似枯败消瘦的老树,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