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鼠标,揉了揉眉心,是比赛总要分个敌我胜负,即便是这样的“娱乐场”,过于自由主义也是不适用的,这一轮下来,江眠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轻人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江眠有一下没一下地做着手操,动作敷衍且毫无章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衍心中生出淡淡的负罪感,他知道江眠就是为了帮自己一个忙才开的擂台,权当做举手之劳,可就目前的状况看来,他实在没法说服自己。
温衍挣扎了一会,终是没忍住,握住江眠的手腕拉过,低头专注小心地帮江眠按摩。
江眠的手生的很好看,修长骨直,线条感特别流畅,比赛直播的时候,江眠五指微曲的手和芳心纵火的脸都是收视率的保障,曾无数次被特写放大投到屏幕上,能与他一较高下的除了还没退役的苏遥外,几乎找不出第二个了。
温衍怕江眠乱想,出声提醒:“只是谢礼。”
温衍一直低着头,没看到江眠眼中的笑意。
职业选手视手如命,即便时间到了退役了,意识也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一个手操还能丢了不成,江眠只是在赌,赌这人会不会心软。
很显然,他赢了。
“嗯,”江眠强压下嘴角的弧度,学着温衍的语气重复了一句,“只是谢礼。”
江眠的声音飘在耳侧,带着莫名的缱绻,毫无防备地撞碎了温衍的心理防线,偏偏苏遥又是个“不争气”的薄脸皮,温衍吃了原身的亏,耳尖艳丽的像是能坠下七分红来。
江眠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绯红,带着独属于这人的气息,青涩、缭绕,却胜过平生所见一切颜色,轻易点燃自己的心火。
温衍感受到脸上发烫的温度,指尖都有些不稳,就在自己撑不住想打退堂鼓的时候,江眠换了一只手,轻声开口:“这只手也不太舒服,劳烦苏医生了。”
温衍:……
谢礼的话都说出口了,半路收回来显得自己心虚似的,温衍只好继续手上的动作,并且迅速转移话题,说道:“你对小止有意见?”
更严格来说,是对云深有意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眠对他们下了狠手。
江眠很想说有。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理亏,换位想想,如果他是林止,不见得做的就比他好,在那种风口浪尖下摔得满身淤青,不是谁都有这个力气爬起来的,所以他佩服林止。
但佩服是一回事,苏遥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名字成了林止和云深的一个禁忌,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苏遥走后的第一个赛季,林止还不是现在的林队,在一众老牌强队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却因着苏遥的话题度,被所有镜头惦记着,有太多人想看这少年高台跌落的模样。
可大家都没等到,没在他嘴里听到一句关于苏遥的事,好的、坏的都没有,听到的只是一句“我会让云深站到最高的领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