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郡看着他,在桌布的遮掩下,不动声色地将手探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并用指腹在他掌心安抚地轻轻捏了捏。

傅久九心安了些。

随后,他听到林郡对他妈说:“妈,小九上班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是有别的事儿吧?况且,我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您不应该迁怒我哥。”

“我为什么不能迁怒他?”贺彩衣说:“当时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你才十岁,他怎么说的?他说他会把你一手一脚拉扯大,助你成家,让你立业,现在呢?你的婚姻出了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

傅久九脑子里蓦地响了一下,像什么东西炸开了。

林郡却反而舒了口气,他轻轻笑了笑:“您这是听谁在外面乱嚼舌根了?没有的事儿。”

“我听谁说的不重要,问题是你跟小九为什么分居?”贺彩衣气得举起手,又要打他。

傅久九忙站起身:“妈,您打我吧,都是因为我,是我……”

林郡握了他的腕子,让他坐下。

然后把脸往他母亲那边凑了凑:“妈,您先出气,出完气我再跟您解释。”

贺彩衣手抖了抖,终究还是没舍得真打下来。

“哥,坐下吃饭。”林郡招呼着他哥,林启瞪他一眼,看他妈没再说话,才坐了下来。

林家的年夜饭十分正式。

虽然正儿八经就四个人吃,但大菜小菜,冷拼热盘,汤水甜点一样不缺。

“妈,我跟小九没出什么问题,”林郡说着伸手握住傅久九的手:“小九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才想低调点。”

“嗯,是真的。”傅久九忙点头。

“那怎么行?”贺彩衣说:“分着分着就淡了,不管怎么着,还是得住一起。”

“住一起,住一起,”林郡说:“过了年我就搬过去和他同住了。”

贺彩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傅久九也忙说:“是真的,妈。”

“今天过年也得住一起吧?”贺彩衣说:“晚点我让老胡送你们回去。”

老胡是贺彩衣的专属司机,这是要让人监视着他们的意思了。

吃过饭,傅久九和林郡一起在贺彩衣的注目下上了车。

车子直接驶到林郡的住处,两人临下车时,老胡又给了林郡一个盒子:“二少爷,夫人给的,让您尽量今晚用完。”

“什么?”林郡问。

老胡神情有点微妙:“少爷进去自己看吧。”

盒子不大,用礼品包装纸简单包了一层。

林郡这才想起,他妈今天只给傅久九发了红包,并没有给他。

他笑了起来,觉得他妈毕竟还是很爱他,这大概是为他准备的新年礼物。

他笑出两个深深的笑涡来:“麻烦胡叔回去一定转告我妈,我爱她,再替我表达一下谢意。”

老胡又笑了笑:“夫人说了,用完就是对她最好的谢意。”

“哦。”林郡有点疑惑又有点好奇地看了看掌心里的盒子,携着傅久九进了大门。

老胡亲眼看着他们将门闭上之后,才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