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点端倪都没露过。

林郡轻轻地扯起一个笑,苦涩而讽意十足。

傅久九?

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他?

他像雕像一样坐在那里想了许久,一方面失落的厉害,一方面又为傅久九找着理由。

心里起起伏伏,可总也去不了那抹冷意。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来,进了浴室,放热水前,他将温度调高了些。

滚烫的水流砸在皮肤上,烫的他皮肤隐隐作痛。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微微抬头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张开眼睛。

轻微的痛意与热麻交错咬啮着他的皮肤,睫毛上的水珠如落雨一般。

这种极轻微的自虐感,缓解了他内心的焦虑,驱赶了他心底的寒意。

对着镜子擦拭头发的时候,他已经轻松了许多。

凭心而论,相比最初的时刻,他与傅久九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

像过去许多次一样,他想劝自己不要不知足。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成功。

傅久九让他给他些时间,他便真的乖乖的,认真的给他时间。

可是傅久九追他的时候也没有给过他时间啊?

他狂风暴雨软硬兼施地将他的心湖彻底打乱,将他的心脏据为己有。

让他接纳他,爱上他,却又折磨他抛弃他……

林郡沉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当初的少年早已长成了英俊的青年,眉眼锋锐,薄唇紧抿,一张脸棱角分明。

这是一张十分迷人的脸。

如果没有早早地结婚,如果不是心里只有傅久九一个人的话,这张脸的身边也应该是丛花百蝶的。

或许那样的林郡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自虐一般折磨自己。

他会有许多关于感情的经验,也懂得许多讨好伴侣的手段,在感情里游刃有余地拿捏对方。

可是他只有傅久九,只愿意要傅久九,对别的人的丝毫亲密都觉得厌弃。

所以,他的步伐一直跟在傅久九身后,他要离开就离开,他要他等他就等。

像个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的傻子,青涩的可怜。

他把头发吹干了,浴袍的带子在腰间系紧了。

回到那张极宽大的双人床上。

床上放着他从傅久九家骗来的那床被子,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可这床被和他家里的其他被子一样,傅久九的味道就要散尽了。

林郡被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将被子掀开,起身拿了电话,再次拨给傅久九。

时间已经很晚了,可傅久九接电话的速度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