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傅询忽然道:“等料理了傅筌,你把他们接回来。”

原也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他说得这样直白。

韩悯放下手,惊讶道:“真的?”

“真的。”傅询点头,“不过——”

“嗯?”

“先皇刚刚驾崩,没办法马上给你们家平反。”

“这个不急。”韩悯笑了笑,又想起另一件事,笑容逐渐凝固,“我要怎么留在永安?做太监吗?”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傅询轻笑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韩悯实话实说,“我原本想考个科举,然后去杨州做主簿。”

“主簿太委屈你了。你再想想,要做什么?”

韩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傅询心里有没有答案,也不想说得太高会不会惹恼他,顺着自己的心思。

“我想想爷爷从前那样做史官,就是兰台修国史……”

“我也觉得史官不错。”

心脏怦怦直跳,韩悯捂住心口,傅询这就要满足他的愿望了?

却听傅询继续道:“起居注史官是很不错。”

韩悯面容呆滞:“啊?”

朝里史官分两种。

一种是史馆史官,就是在史馆修国史的。

韩悯的爷爷就在史馆当过十几年的抄书小吏,后来拦驾献书,就做了史馆太史令,总揽史馆修国史之事。

还有一种,就是起居注史官,又叫起居郎。

起居郎,御殿则侍立,行幸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