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拿起书卷继续看。

倘若温言知道,韩悯困乏,是因为这几日晚睡早起写话本,还是写以他为原型的话本,他绝对不会给韩悯盖被子。

但韩悯在外边也睡不安稳,与从前一般,总是梦见抄家时的事情。

梦见他被关在暗室里几天几夜,不见天日,后来被提出来,被按在木桌上。

后来傅询把他抱出来,宫墙那边,还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火光。

他问傅询,出了什么事。傅询却只碰了碰他的额头,让他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韩悯从梦惊醒,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摸榻前帷帐——

他将傅询送他的长剑挂在帐前。

摸索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福宁宫偏殿里,这是在温府,帐前没有长剑。

他抹了把脸,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温言正垂眸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眼神中流露出探究与疑惑。

韩悯抱着毯子坐起来,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温言拍拍他的背,了然道:“梦见你们家抄家的时候?”

韩悯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坐着出神,温言便伸长手,倒了杯热茶给他,思忖了一会儿,随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从前为什么不喜欢你?”

韩悯双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瘪了瘪嘴:“你就算找不到话说,也不用找这个话题。你要是不说话,我们的感情就挺好的。”

温言自顾自道:“因为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为你舍弃了太多。我总觉得,为你好像不太值当。”

“你干嘛那么想我啊?”

“因为当初为了救你,圣上把恭王府都烧了,先帝震怒……”

韩悯手里的茶杯没拿稳,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他的衣袖。

“你怎么知道我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