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去睡吧。”傅询想了想,补了一句,“去正殿睡。”

我和你一起。

韩悯面色一喜,翻过阑干就要走:“好啊……”

檐下灯笼摇晃,傅询垂眸,看见他的脚:“鞋呢?”

这才反应过来,韩悯应了一声,跳下阑干,把自己的鞋子捡起来穿上,欢天喜地地跟上傅询,却在他看过来时,又正经了表情。

傅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

这也太傻了。

为了让韩悯一睁眼就能看见,傅询把那柄长剑挂在榻前。

韩悯规规矩矩地平躺在榻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陛下,能把这柄剑再给我吗?”

傅询吹了灯,在他身边躺下:“不行。”

窗外阴云闭月,黑漆漆的。

韩悯无比庆幸自己已经和傅询待在一块儿了。

十分安心。

他往上扯了扯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正酝酿睡意时,又想起白日里,梁老太医问他的话,到底是怕什么呢?

为什么有傅询在,就不怕了呢?

韩悯思考了一会儿,轻声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审讯恭王,能带我去看看吗?”

黑暗中,傅询睁开双眼,喉结上下滑动,淡淡地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今早梁老太医问我怕什么,我答不上来。我想着,我去看看,或许那地方就是那样,没我想的那么厉害,说不准我就不怕了。”

默了默,傅询应道:“明日我陪你去。”

“多谢陛下。”

“睡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