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忘了呢?先皇最看重出身,他自己就是正宫皇后所出,傅临也是正室所出,他怎么会看上我这样出身?”

“他不喜欢傅询的忤逆,要用我压一压傅询的威风。其实你们都清楚,皇位最后还是会传给正宫所出的傅询,你这么聪明,肯定一早就猜到了,所以你才会不肯帮我。”

韩悯冷声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谁会做皇帝。直到先皇驾崩时,我还害怕傅询会死。”

傅筌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总是那两句话:“你一早就知道傅询会做皇帝了,你不肯帮我。”

“你还以为,是这个缘故?”

韩悯气极反笑,站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端着烛台上前。

他站在傅筌面前,神情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问:“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傅筌怔了怔:“数不清楚,总归有十几日了。”

“你右边墙上,有几个小划痕。是当时我用指甲划出来的,外边人给我送饭的次数,我用这个法子计算时间,推荐你试一试。”

傅筌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抚上右边墙面。

确有十来个并排的小凹痕,不知道韩悯是怎么刻上去的。

韩悯歪了歪脑袋:“那你觉得这里黑吗?”

韩悯没有这样同他说过话,傅筌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嗓子发出古怪的声响。

他没有回答。

忽然,韩悯手中的烛台晃了一下,径直落下来,落在他的腿上。

地牢阴冷,火没有烧起来,就被傅筌手忙脚乱地扑灭了。

韩悯又问:“烫吗?”

他转身向回,把方才坐的那把椅子拖过来,一甩手,将椅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双腿上。

傅筌咬着牙没喊出声,韩悯厉声问道:“疼吗?”

他还是不说话,抬眼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