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缄口不言。
次日一早,谢岩带着书稿去白石书局寻葛先生。
葛先生看了一遍,也说差不多了,又拿出一袋银钱给他,说是定钱。
谢岩也不糊涂,只问:“是那位松烟墨客让你给我的?”
葛先生把钱塞给他:“你拿着吧,他从前也这样过,如今他有心帮你,又照顾你的心思,算是很好的了。”
别扭半晌,谢岩最后道:“以后我还给他。”
看着他把钱袋收起来,葛先生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去吧,等本子印出来了我再喊你。”
送走谢岩,葛先生便去了一趟信王府。
请门房通报一声,他就站在阶下等候。
不多时,王府管家——一个老伯从门里出来。
“葛先生。”
问过好,葛先生道:“不知你家主人回来了没有?勾陈街上那间宅子,我这儿确实是急着要买,我那朋友等着宅子,安置家里人呢。”
勾陈街的宅院,就是韩家从前的所在。
老管家连声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王爷这次护送先帝棺椁去明山陵寝,还没回来,等他一回来,我马上就禀报这事儿。”
葛先生多问了一句:“奇了怪了,那间宅子又不好,我之前去看过,也没人住。除了王爷,就没别人能做得了主?”
“先生有所不知,那件宅院是王爷故人的宅子,也说不好卖不卖,别人就更不敢做主了,您多体谅,也让你那朋友……找找其他的宅院,万一王爷不卖呢。”
葛先生心中有了计较,再寒暄两句,便转身离开。
他前脚才走,后头儿,信王李恕的外甥季恒便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被小厮搀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