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到了他眼前,高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见他还不醒,便咳嗽一声。
光滑的木阑干也坐不住,韩悯被吓得一激灵,一时间失了平衡,就直直地往前扑去。
险些栽在傅询身下,一脑袋撞在他的腿间。
傅询扶住他的两只手,忍着笑道:“不必行此大礼。”
韩悯还没睡醒,恍恍惚惚地抬头,抱着的那支笔又正好在他颊上划了一道。
他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啊?”
回过神来,便道:“哦,要走了,臣这就……”
“不急,有些累了,我歇一会儿再走,你也坐着。”
说着,傅询就在他身边坐下。
方才差点摔了一跤,从韩悯袖中掉出一封折子。
傅询弯腰捡起:“这是什么?”
韩悯艰难地睁着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哦,这是臣的请假折子。”
“怎么了?”
“臣五月初要回一趟桐州,把家里人都接回来,请陛下恩准。”
傅询打开折子,看了几眼。
这东西韩悯写得简单,就是照着寻常的模子写的。
他问:“这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谁和你一起去?”
“柳师兄。”
“还有呢?”
“没有了。”
韩悯困得很,他问一句,就回答一句,也没有心思说其他的。
傅询合上折子:“准了。”
韩悯便道:“多谢陛下。”
“就这么困?”
“嗯。”韩悯努力眨了眨眼睛,顶着全是雾气的一双杏眼,真诚地看着他,“也没有。”
“昨天晚上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