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识皱起眉头,抬手拍拍他:“爷爷睡了半个时辰了,你过去喊他起来吧。”

“好。”

韩悯再同卫环和小剂子说了两句话,让他们不用拘束,随意些就行。

他步子轻快,走过走廊。

卫环在韩识身边坐下:“韩大哥,我前段时间练枪的时候,有一个动作总是……”

韩识却问:“圣上对悯哥儿如何?”

“挺好的,圣上对韩二哥可好了。”

韩识看向小剂子:“你说呢?”

小剂子也道:“圣上对韩公子很好。”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韩识按了按轮椅的扶手。

上回傅询还是定王的时候,一来他们家,韩悯还在挂对联,他就对韩悯动手动脚的,被韩识看见了。

这几个月,韩悯时常给家里写信。

他回信,也时常提点韩悯,让他离傅询远一点,保持君臣之交就好。

而今看来,傅询果然是别有用意,千防万防,也防不住。

韩识握紧了轮椅的扶手。

那头儿,韩悯走过回廊,轻轻敲了敲爷爷的房门。

没有回答,料想爷爷还睡着,他就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溜进去了。

韩爷爷还躺在榻上睡着,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韩悯走到榻前,把小板凳搬过来,坐在爷爷面前,脑袋也靠在枕头上,面对着老人家,轻声唤道:“爷爷?”

他喊得轻,韩爷爷没听见。

于是韩悯清清嗓子,又唤道:“老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