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迷惑地把衣袖往上捋起一截,露出两只嫩生生的手腕来。

她琢磨着司云靖应该是想查看她在林子里狩猎了整个时辰,手伤着了没有,便把手心往上摊开,解释,“用的是极好的软弓,又跟禁军大哥借了个铁扳指,臣的手无事——”

没等她说完,司云靖吩咐左右亲随,“拿绳子来。”

池萦之:???

她站在乌云踏雪的鬃毛旁边,还没反应过来,司云靖已经拿过一截绑猎物的粗绳子,绕着她的手腕牢牢捆了三圈,吩咐亲随,“把他捆马后面去。”

池萦之低头看着自己被捆成粽子的手,震惊了。

才觉得太子做事没那么狗了,这绳子又是他妈怎么回事。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太子爷刚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勉强入眼的唯一猎物’……该不会是自己吧?

说好的林间打猎呢,猎到最后,怎么猎到大活人身上去了??

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第24章 咸鱼第二十四式

“……等等!”

池萦之纳闷极了, 实在忍不住追问了句,“臣今天到底怎么得罪太子爷了?殿下要臣跑马,臣就跑马了;要臣来外苑猎活物, 臣就猎了;如今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了?”

司云靖并不回头,坐在乌云踏雪的背上悠悠地道,

“你今天其实没做错什么。但谁让京城里传遍了孤与你干柴烈火的传闻呢。若你是个闺中千金, 孤倒也不在意传言了, 大不了求娶了就是。偏偏你是陇西王膝下唯一的嫡子。孤想来想去,今日只能借池小世子本人一用, 就这样绕皇城走一圈,叫所有眼睛都瞧见,所谓的‘干柴烈火’真相如何,堵一堵京城的悠悠众口。”

池萦之:“……所以,殿下相信那八个字真不是我说出去的, 但为了堵住京城里的悠悠众口, 还是要这么做。”

司云靖赞许地一颔首:“人还不算太傻。”

乌云踏雪停留的位置就在松柏林的边缘, 头顶林荫稀疏,冬日正午的金色日光从枝叶缝隙里映射进来, 司云靖抬头看着前方日头,“今日委屈池小世子了。你放心,宣王那边我饶不了他。——你们过去,把人绑牢了。”

林子里伺候的东宫亲随们呆滞了片刻,发觉自家太子爷是认真的,只好过来两个人,小声念叨着“池世子得罪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池萦之自己往地上一坐,手往厚袍袖里一塞, 死活不肯走了。

东宫两名亲随大眼瞪小眼,又不敢把人硬拉扯起来,请示的视线转向自家太子爷。

司云靖一皱眉。

他沉声喝道,“起来。”

“臣不起来。”池萦之盘膝坐在林间地上, “拴在马屁股后面绕皇城溜一圈,臣不如直接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