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靖看在眼里,知道丈母娘心意松动了,趁热打铁:

“晚辈和令爱相识多年,互许终身,绝不会负她,更不会亏待她。晚辈言出必践,还请夫人放心。”

“言出必践,哼,希望你身为大好男儿,真的能说到做到,不负我家女儿。”

池夫人一边思索一边喝了半盏茶,最后放下了茶盏说,

“云副使,你听好了。不要以为我今日松口是因为对你有多满意,主要还是看你追到白鹭别院来的诚心。你须知道,我女儿看中了你,你们便在一起。我女儿看不中的人,就算是皇帝,我也瞧不上。我听说你们北周的新帝,凭着一幅画像挑中了我家萦萦,要召她去京城为妃?想得美!我家乖女儿才不嫁他!”

司云靖:“……”

司云靖:“那就……多谢伯母首肯?”

“多说无益,你先传书回北周京城,把陇西王府的老宅子修缮起来吧。”池夫人最后说。

池萦之停下了捶背的动作,诧异地问,“为什么要传书回京城?他们使节队伍没两天就要启程回去北周京城了呀。 ”

“他不是才五品的官儿么,又不是新帝身边的重臣。跟这次北周来的正使提一句,告假三个月,留在江南成亲。”

池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就当你爹死了,直接从白鹭别院出嫁。咱们萧家出嫁的女儿,议亲纳彩,总要准备上三五个月。三个月算少的了。”

池萦之和司云靖对视了一眼。

司云靖:“其他的都好办,晚辈留在江南三个月,这个,有些困难。”

池夫人立刻翻了脸,起身就要走。

池萦之赶紧拉住了池夫人的衣袖,“娘——”

池夫人气哼哼地说,“他还说真心想娶你?连告假三个月都做不到,真心个鬼!”

司云靖思考了片刻,开口说,“我先在贵地留三日。三日之内,我和令狐侍郎商量一下。”

当晚人便留住在白鹭别院里。

池夫人留了个心眼儿,拨给云副使暂住的跨院,在白鹭别院靠着船坞的西边角落头,和自家女儿位于东南的院子隔了五里地……

池萦之早上起来用早饭的时候,想起了五里外住着的那位,问了一句,“云副使那边,有没有人送早饭。”

身边伺候的嬷嬷转述池夫人的原话,“夫人说,白鹭别院里有的是活禽鱼鸟。院子里有火有柴有灶。大男人有手有脚,怎么都不该饿着自己。饿死了就别提亲。”

池萦之:“……”

“那就是没准备早饭了?前几天我出去踏青打回来的几只山鸡还在吗?天气这么热,坏了没有?”

“在冰窖里用碎冰镇着呢。小姐要拿去给云副使?只怕夫人不肯。”

“嗐,好嬷嬷,芝麻大的小事一桩,你别跟娘说呀……”

“吁——”

池萦之在西边跨院门口下了青驴,从驴脖子处卸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从里面掏出两只冻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