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也连连点头,劝说母亲。

池夫人一张嘴说不过兄妹两个,气得一拍桌子,指着池萦之,

“皮猴子,我是为谁着想!你的嫁妆都是我这么多年慢慢替你攒的,大的小的,金的木的,堆满了整个库房。不留他三个月,我哪里有时间帮你一一清点整理了,风风光光地装箱笼,十里红妆送嫁!”

“娘~~”池萦之感动地扑过去抱住了母亲。

母女俩感动地拥抱了一阵,池怀安在旁边冷静地说,“不行,云副使不能滞留江南。再过两日,北周的使节队伍回返本国时,正副使节一个都不能少。”

“那迎亲纳彩的仪程怎么办,你妹妹的嫁妆怎么办!”池夫人气得大喊,“只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忙不完!”

池怀安记忆力惊人,被母亲的话提醒,想起了陇西王喝醉后无意中提起的一桩旧事,

“娘,父亲曾经说过,当年你是人先到了平凉城,隔了三五个月嫁妆才送过去?”

池夫人:“……”

池萦之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那就跟娘当年一样,不必把人在这里扣仨月,先把人放回去。嫁妆什么的慢慢准备,反正我又不讲究什么面子上的虚礼——”

池夫人抬手敲了她一记爆栗。

“好的不学坏的学!池老贼教坏我女儿!”她气鼓鼓起身走了。

正事谈到一半亲娘跑了,剩下的兄妹俩面面相觑了一阵。

池怀安正色问,“当真想好了?不要留在我和母亲的身边?南唐地界广袤,多得是大好适婚男儿。”

池萦之想了一会儿,还是说,“其他的南唐男儿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其实毛病挺多的,但我就想和他在一起。”

池怀安听了,半天没说话。

他最后点了头。

“罢了,我不拦你。我和母亲都在雍都,若是那云绥卿对你不好,你便回来。白鹭别院是萧家给母亲的,我再给你置办一处更好的别院,你随时可以回来住。”

池萦之感动地扑过去把人抱住了,“哥~~”

兄妹俩拥抱了一阵,池萦之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小声说,“哥,其实我更不放心你。最近……你夜里还回涟漪居吗?”

池怀安淡淡说: “一如往常。”

那就是每隔几天过去一次的意思了。

池萦之忧心地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

池怀安倒是平静的很。

“或许是前世做下了什么不寻常事,才会今生异于常人。你不必担心我。”

他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说起来,两边都是父子,两边的局面都稳下了。我能出什么事呢。就这样过着吧。”

池萦之却不想看哥哥顶着两个身份,将就着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