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别是真在那小公子的榻上发现了精怪!”
“倘若那假冒的新嫁娘真是精怪变的,那精怪没将小公子给吃咯?”
“你们都别吵!听汪老头继续往下说呀!”
“汪老头,你说,你说!”
汪九环顾众人,这才又接下去讲道,“新婚第二日,小公子的家人在小公子榻上赫然发现,那数月前便已离开此地的言姓巡按!两人赤果地抱作一处,俨然一对新婚夫妇,躺在婚床之上——”
“嚯!”
“嚯!”
“嚯!”
“亲娘哎!”
“天爷!”
“刺激!刺激!”
现场的客人都听得入了迷,都当汪九这回讲述的当真是什么前朝怪事,此时听见汪九冷不伶仃地提及言姓巡按,一个个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
什么敬亭侯,小公子的,这敬亭侯的“敬”(近)字,可不对应着兴远侯的“远”字的呢么?
而且昨日兴远侯府家的梁小姐嫁的就是知府家小公子呀!
这么说,故事里头被人打晕在府中柴房的那位侯府小姐,便是兴远侯府的那位梁小姐了?
“那顶替侯府小姐上,上花轿的人,莫不是就是谢巡按?梁小姐也是谢巡按打晕的?”
“不对吧?那位谢巡按不是已经回京述职了呢么,如何还会出现在淳安?再则,小公子朝晖楼求娶那一回,谢巡按不是还将小公子打了一顿呢么?说明那位谢巡按应该对小公子无意才对。如何大费周章,又是将梁小姐打晕,又以男子之身身穿嫁衣顶替嫁入知府府?说不通,说不通。”
“谁说谢巡按对小公子无意的了?你们可还记得端午前一日突降暴雨,唐知府通知大家伙前去山上寺庙避难?可是有乡亲们亲眼瞧见,谢巡按亲自抱着腿脚不便的小公子冒雨山上!”
“如此,将梁小姐打晕,又顶替上了花轿的就是谢巡按了?”
“不对!不对!那谢巡按是什么身份?人可是太傅之子,他要是当真对小公子有意,何必费这个功夫,直接上知府府求娶不就好了?而且你们没听说呢么?昨日婚礼上,小公子可是宁死也不要成婚的。最后拜堂都没拜成,是唐知府匆忙命下人将小公子强行送的洞房。若是那新嫁娘真是谢巡按假扮的,小公子还能拒不成婚?”
“有理。有理。可若是这件事同谢巡按并无关系,那……那为何谢巡按会在新婚的第二日出现在小公子的床上?”
“啪——”
清脆的抚尺再次响起,大家伙再一次默契地齐齐地止住了声。
只听汪九继续道,“你们猜,那言姓巡按为何会出现在小公子床上?”
大家伙方才在底下都讨论过了,这不是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呢么,于是纷纷回说猜不着,猜不着,要汪九赶紧别卖关子,直接揭晓谜底。
汪九这回也不喝茶,不卖关子了,再次将那抚尺一拍,“原来啊,那言姓巡按前一晚,被人下了药。醒来,人便已在小公子的榻上。再次睁眼,便是第二日的清晨了。而那假的新嫁娘早已不知所踪。
当地百姓盛传,许是兔儿神被小公子的痴心所打动,显了灵,施了个仙法,特意成全小公子对言姓巡按的一片痴心;又或者是啊,敬亭侯府或者是古府得罪了什么人,故意要搅黄两家的婚事。总之,因此事实在太过离奇,于是流传至今……”
“咦?汪老九,那按你这么说,那言姓巡按岂不是同小公子……共度了一夜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