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沾了点粉末,温热的指尖挨上对方冰冷的皮肤,刺骨的寒意似乎从相触间传 了过来,少年人的躯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连带那双被制住的手,都捏的骨节泛白。
温宪不动声色的顿了顿,随即将那粉末在月牙胎 记处抹开,那被水如何擦洗也化不开的胎记,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慢慢晕染消失。
一旁的魏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由最初的惊诧慢 慢变成不知所措,在变成愤怒,魏侯爷到比魏夫人想的多,如果汪畏之不是魏家独子,那这件事就摊不到魏家头上,他们大可以对外宣传是 受了汪畏之的蒙骗!
想到这一点,他竟是松了口气,已然打算舍了汪畏之,那漆黑的脸色不由好了许多。
在场的世家皆都窃窃私语 起来,只留太子面色苍白的看着众人。
温珅见此得意的一笑,转向太子:“太子殿下,这当如何解释?若本皇子没记错,俞国朝贡的染 料只此一瓶,被父皇赐给了皇后娘娘。”
那瓶染料早在几月前不知被她母妃丢到了何处,他也曾差人寻过,却不得踪影,左右也不是什 么贵重之物,便就此作罢,谁知竟能引来此等祸事!
“且不说几月前,那染料不慎被我母妃遗失,单是一瓶染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怕 是这背后有人故意为之。”
太子明白不管如何说,也是洗不去嫌疑,只怕各世家今日一过,对于这位东宫正主多少寒了心。
温珅斜 眼,“太子的意思是这背后有人主导?那太子认为这背后之人是谁?”
“此事合了谁的心意,自然这人嫌疑最大。”,太子一句话把矛 头丢给了温珅。
两位皇子立在大殿中央,一位是东宫正主,一位是锋芒正盛的皇子。
虽然太子性子宽和仁善,却也是一国储君,身 在高位,深知一旦显出软弱,必定被虎视眈眈的财狼们拖下来拆吃入腹。
两君对立,气势不遑多让,大殿内鸦雀无声,就在这剑拔弩张 之时,一道急促的咳嗽打破僵局,随后谦和声响起。
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六皇子温谦,他拍了拍五皇子的背,五皇子与六皇子年纪相仿, 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病秧子,只见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手把着席位一手置于胸前正急促的咳嗽着。
温谦不时帮他拍着背顺气,见他 好了些许,这才站起来对着太子和二皇子道:“两位皇兄,五弟身子弱,受不住压迫,就看在他的份上,不要再起争执了。”
太子最先 软和下来,看着五皇子的神色带着真切的担忧,二皇子向来是个荤素不忌的主,见席位上咳的面红耳赤的五皇子不屑的哼了声。
不过有 了五皇子作为缓冲,气氛总算不在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