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是你做的那又怎样呢?这便能洗刷掉你的罪孽吗?你只不过是没有亲自执刀罢了,难得你就不想让他们去死吗?”
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 男人,哪还有上一世的不可一世,只剩下卑微的祈求。
“你知道上一辈子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吗?”
直觉他会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 ,温宪条件反射的捂住耳朵,他不想听,他不想听!
可汪畏之会放过他吗?
只听那淡漠的声音轻轻道:“上辈子爱着你这件事,让 我觉得恶心!”
“你以为重活一世是给你的机会吗?不,你错了,重活一世是让你背负这些罪恶在无边岁月中慢慢忏悔直到腐朽,只有 这样,才能让我感到一丁点愉悦。”
少年毫不留情的对着跪在自己眼前人散发出森森恶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最深处的仇恨得 到一丁点缓解。
如今那个男人跪在他面前,卑微的如同随时可以碾碎的蚂蚁,汪畏之突然觉得无趣,他不明白上一世怎么会对这样的人 深陷不可自拔。
憋憋嘴角,就要转身离开,温宪拉着他的手却更紧了,死死拽了拽,纹丝不动,汪畏之不竟恼道:“是我说的还不够明 白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被人这样对待?”
跪在地上的男人却低低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容中参杂着一丝苦味,“即便这一世是给我的惩罚 ,也该让我尽些力所能及的事吧,若不是在你身边忏悔,若连受到伤害的人没有亲眼看见惩罚,那这些对于你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闻 言汪畏之眉头深深皱起,似乎对于温宪所说的话有些犹豫,而那个男人却不给他时间,就这跪地的姿势卑微的趴伏着在汪畏之鞋背上轻轻一 吻,“至少这一世,让我在你视线所及的地方忏悔,哪怕只是做个最低贱的奴仆。”
“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吗?其实早在上一 世他已经听过很多人说他是个疯子,若他不疯又怎么迟迟留着汪畏之的白骨不放,若他不疯,又怎会只因一个密传便放弃皇位放弃生命,他 是疯了,为面前这个名叫汪畏之的男人发疯.........
最后汪畏之还是留在了营帐内,原因无他,温宪甘愿留在门外,到不是他心硬, 只是失去真心后,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似乎格外不上心罢了。
众人休憩三日后的一早,经过这一路月余时间休正,温宪的腿倒是好了 不少,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尽管勉强能够着路,却依然不能使力,只能让人搀扶着或是杵着拐杖前行。
帐篷内,汪畏之坐在床边,他 垂头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男人,他一只脚踩在跪地的那只大腿上,另一只脚此刻正被温宪捏在手中,低头态度虔诚的吻了一下脚背,才将他 的脚穿进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