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暖春,断崖山却寒风凛冽,虞蒸蒸推开围观众人,冲到了吃瓜群众最前端。

只见断崖边,矗立着一黑一白两身影,他们中间杵着一个杏色长裙少女,像是被强行分割开来阴阳两极,看起来如此突兀。

黑衣男子皮肤雪白,微微眯起双眸含笑,他衣襟上绣着一朵烫金优昙婆罗花,那是鬼宗门代表。

他手中执着一把寒冽长剑,剑刃虚指白衣少年脖颈:“奉命前来诛杀蓬莱山首席弟子,得罪。”

杏裙女子弓腰作辑,重复一句:“得罪啦。”

这是鬼宗门杀人流程,先礼后兵,嚣张至极。

白衣少年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中,他面容懒散倚靠着断崖边苍天古树,略显削瘦手指微动,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两颗核桃。

虞蒸蒸简直要当场给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竟然还有心思盘核桃?!

鬼宗剑下无生魂,也不知大师兄是做了什么,才会被鬼宗门追杀到蓬莱山。

没人敢上前插话,平日讨好巴结大师兄人,此刻都像是鹌鹑一样缩在人群中,生怕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就连虞江江都躲在最后边,对着手边传唤镯急躁说着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在搬救兵。

但来不及了,黑衣男子以风驰电掣之势挥出长剑,带着逼人阴煞之气,手腕轻一反转,剑势以一化百,朝着大师兄元神所在直直逼去。

这一剑就算要不了他命,也会废掉他灵根,令他从四灵根修仙天才变成一个废人。

虞蒸蒸瞳孔微紧,仅用了0.01秒计算她挡剑后果,脚底便不受控制向前奔去。

耳边是呼啸狂风,凌乱青丝随风舞动,似乎有人发出了惊叫,剑身深入皮肉声音在耳廓中无限放大。

她仿佛清晰听到了自己强劲有力心跳声,震得她耳膜有些疼痛。

鲜血从锁骨下溢出,即便她伸手捂住了伤口,血液依旧迅速将粗布灰衣浸湿了。

凌厉剑气令她下意识向后退去,她余光扫过身后万丈深渊,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无措。

蓬莱山四面临海,那深渊下是海水,虽说掉下去摔不死,可她现在身受重伤,万一掉海里昏迷了,没摔死倒是要淹死在海里。

虞蒸蒸停不下来,惯性将她整个身子冲出了断崖,她咬牙用力一掷,纤细手指堪堪抓住了冰冷山石。

她惊慌看向白衣少年,试图伸出手臂求救:“大师兄,救我……”

白衣少年慢里斯条抬起眸子,淡淡眸光定格在她满是鲜血手臂上,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你手上都是血,会弄脏我白衣。你不是说爱我,那就自己爬上来。”

虞蒸蒸泛白唇瓣轻颤两下,不可置信看着他。

要不是她腾不开手,她真想掏掏耳朵,看看到底是她听力出问题了,还是面前这个狗男人脑子有问题。

弄脏他白衣?